慕羽聆目光一闪,随后想要开口,却开开合合几次,都没说出来,他嘴唇颤抖,嘴角的血沫还没擦去,在苍白的脸上格为明显。
“可他想要的是我的手。”
“我一只手,换你的两只手,很划算的,”严杭笑笑,“你救了我一命,羽聆,你很棒,很勇敢。”
从那么远的地方,掷出飞刀挡下子弹,救下了他,那时慕羽聆勇敢果断的模样会刻在严杭的心里,永远。
慕羽聆嘴唇打着抖,他的目光闪避,像是在思考什么,“可这并不值得,或许我们当时会有会有更好的解法,不会受伤的那种。”
“而且,只要再拖一会就会有很多援兵赶来了,嗬嗬”慕羽聆突然开始咳嗽,嗓子里似乎堵了什么,咳不出也咽不下,只能哽在咽喉处,痛苦不堪。
严杭招手示意管家倒热水,热水放在慕羽聆身边的茶几上。
“他们来的比预想的早,而且,你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吗?”
严杭神色淡淡,丝毫察觉不出来这个人能狠心到往自己手上开一枪。
慕羽聆眼含冷泪,摇着头,泪水滑下,落到衣服上很快消失不见。
他太任性了,要是自己没有去赴约,严杭就不会受这个伤。
画家伤了手,这该怎么办
这可是严杭啊,最负盛名的年轻一辈天才画家,他伤了手,他该怎么办——
严杭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如果我的一只手,能换绘衍和皇室永久不相往来,那就很值得。”
“不出意外,我右手会永久损伤,但我还有左手,多练练,还会和以前一样,但羽聆,”严杭看着慕羽聆,认真道,“你若是两只手都伤了,多可惜啊”
慕羽聆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严杭,只能感觉到严杭的手在轻轻抚摸他冰凉的脸,眼前被泪水糊得朦胧,一闭眼,泪水便大滴大滴落下。
无声哭到虚弱,喉咙干渴,言语蹇涩。
严杭示意站在慕羽聆身后一言不发的沈应阑把慕羽聆带走,他轻轻拍了拍男生的头,柔声说:“别自责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对了,我记得你想去滑冰的。”
慕羽聆借沈应阑的力站起来,一把抹去自己的眼泪,“不去了,不去了,我想回家了。”
“我们回绘衍吧,我想回去了。”
“好。”严杭叫来下属,申请回帝国的航线,领了命令的下属退下。
客厅安静极了,慕羽聆看着严杭,苦涩一笑:
“我可怎么和老师交代啊”
严杭听到就笑了,“要是伤的是你,才是真的没办法交代。”
“可恶,我就不该去见纪卿暮。”慕羽聆很懊悔。
严杭摇摇头,
“其实绘衍万生等这一天很久了,平行线令人惋惜,因为他们永不相交,相交线令人心痛,因为他们相交后便渐行渐远,老师希望绘衍和皇室的关系能是平行线,不仅是皇室,任何带着政治色彩的组织和个人,都不该触碰。”
慕羽聆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沈应阑,四周围着姜景焕几人。
他们都安安静静,听严杭娓娓道来。
季棹兮太清楚绘衍万生的影响力了,所以他明令禁止出自绘衍万生成员之手的画作带有政治色彩,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好,除了谷杨代表的浊水一派,即便季棹兮说了很多次,谷杨依旧不为所动,他和谷杨好好谈了很多次,谷杨表示,手中有权利,为什么不变现,守着一身清风没有半点用。
谷杨还多次尝试说服季棹兮和他一起摆弄风云,季棹兮拒绝的很干脆。
一来二去,二人所代表的两方势力渐渐互不来往,清风和浊水的战争一直藏在暗流下,连待了一年的慕羽聆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