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自然可以进去,但是这无异于送死。
但是众人皆知,晏回南的父母至亲都已故,现如今身边最亲近的血脉之人,便是晏朗。
刚刚司文那句不温不火的话,令温垚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他从那句话与两人的神情上,看见了深深的鄙夷:“晏回南,你父母双亡,自然无牵无挂,所以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堵我。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可以无所顾忌的!”
晏回南闻言不禁低头冷笑。
司文也彻底被此话激怒,他愤怒地拔剑要去斩杀了温垚。
但是在他拔剑出鞘之前,晏回南就已经先他一步伸出手,死死掐住了温垚的脖子。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自责又懊恼,他沉声道:“是我错了,温垚。我错误地认为若她选择你,我可以退出来,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是我错了,我以为你虽然无能又愚蠢,但至少对她有情,若我死了,你将来可以照顾她,陪伴她。是我错得太彻底了!”
此刻晏回南的眼眶再也控制不住地泛红,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温垚脸上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挣扎,想要挣脱晏回南的桎梏。
晏回南咬牙切齿道,“你的命是命,旁人却也并非蝼蚁。是她执意不肯走,还是心存善意,难以舍弃?温垚,就凭你,你如何能配得上谢韵?”
温芮见哥哥快要被掐死了,眼泪又簌簌地往外流,“你放开我哥哥!”
说完她抬手要去捶打晏回南的手臂。
但司文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刚刚出鞘的冷刃迅速抵在温芮的脖子上。
温芮立即被吓得动弹不得,只能一味得嚎哭。
晏回南正如他所言,徒手轻易便能杀了温垚,而温垚毫无还手之力。
但他在温垚即将气绝的前一刻,松开了手。温垚立刻如脱了水的狗,沉沉地摔倒在地,猛烈地呼吸着。
那边温老爷的尸体还有温家的部分行李被挖了出来,晏回南放过了温垚转身离去,温垚和温芮心脏剧烈跳动,既担心晏回南会突然折返回来杀了他们,又悲痛欲绝地心系着父亲,最后直到司文下令,几个过来帮忙的士兵都离开之后,温垚和温芮才敢跑过去查看父亲的尸体。
离开后,司文问:“主子,就这样放过他和温家吗?”
晏回南简单地嗯了一声。
谢韵没有责备温垚的离去,她并不痛恨温家的抛弃,只是因为她对温垚从没有过期待和爱。
这只代表谢韵不恨他,所以晏回南也不会真的对温垚不利,这是遵从谢韵的意愿。
但是她不依靠温家,对温垚无所期盼,不代表此刻的谢韵,不需要一个人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即便谢韵推开他,他也不会再放手。即便要他陪谢韵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天光大亮之后,晋城的雪终于停息。
昨夜的那场天灾,也被雪厚厚地掩埋,温垚一家天一亮,便要出发去往晋城城内。晏回南的人此刻也往反方向进发,趁着雪停的时候去通路。
温垚似乎从昨夜的悲伤中清醒了过来,脖子上晏回南掐出来的痕迹十分明显,昨夜晏回南的那一击让温垚濒死,那一刻也重重地打醒了他。
驿站门前分别时,温垚丧父后,脸上挂着仿佛丧家之犬一般的神情走上前来,对晏回南说,“白下鼠疫严重,你既然是摄政王必然有许多方法可以解救黎民百姓,多备些物资药材,还有太医带去白下吧。”
说了一通废话之后,温垚憋了半天终于在愧疚之中憋出一句有用的话:“我与谢韵并未成婚,更无夫妻之实。晏回南,她与我初相识时,曾经说过我身上的意气风发,很像她从前认识的一个人。我想,她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只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