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方僻静的小院子,由晏回南留下的亲兵护卫,再是王妃日日都来探望谢韵,同她说话聊天。甚至还为尚未出世的孩子缝制了小衣服。
王妃的手艺很好,她说从前她也为自己的孩子缝制过,只是后来都没有用上。提及从前的孩子时,王妃的眼底是一潭秋波,秋日清晨的薄雾氤氲在池面上,碧波晶亮、枯叶落寞,遗憾中透着无限的温柔。
可想而知,她从前有多么期盼过这个孩子,后来失去时,又多难过。
只是谢韵并不能十分共情她。但同为女人,谢韵心疼她。
谢韵并没有告诉王妃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只觉得王妃也是个可怜人。她们都是未能得偿所愿之人,她想留的没有留住,谢韵亦然。
似乎真如晏回南所说,天要她留下这个孩子。
谢韵除了上月有孕吐的反应之外,如今再也没有孕吐难受的反应了。
孩子出人意料地乖,似乎也在跟谢韵释放出信号:母亲,我很乖的,你别不要我。
而谢韵也越来越感受到自己与它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强烈。
从秋猎那次之后,谢韵再没有机会碰过药材,也更没有别的方式能够流掉这个孩子。在谢韵的心中,王妃再照顾她,最终还是为了晏回南-
立冬日。
京城已经入冬,王妃早早地便着人为谢韵制了一批新衣。这日王妃亲手包了饺子,包之前特派人来问了谢韵的口味,照着谢韵爱吃的口味包了许多。
回去的时候,夜空纷纷扬扬地落了鹅毛大雪,王妃和誉王留在饭厅烤火煮茶。谢韵先行告退,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屋里有下人早早地烧了炭火,烤得整个屋子里暖烘烘的,里面一团橙红色灯火,明媚又温暖。
片刻功夫,檐上已经堆上了厚厚一层雪。廊下的阴影里,早早地便有一人等在外面。
谢韵知道这人。这一个月里,他已经来过三回了。
黑衣人双手奉上一封信函:“夫人,将军的信。”
他第一次来时便说,晏回南吩咐过,必须要把信亲手送到谢韵的手中才可。
谢韵抬手接了那信,“好了,你回去复命吧。我没有信给他。”
黑衣人愣了一下,但旋即他便恭敬地退了下去,离开之前,他末尾还是加了一句:“夫人,中南方向冬季天气阴湿寒冷,北军入了巫山之后不适应,病倒许多。战况不好,将军……日夜盼着夫人的信,口信也行。”
谢韵凉凉地看过去一眼。
那人最终还是识趣地走了。
她拿到信之后并没有拆开来看,只是将信件放进了一个木匣子里,这木匣子里装的是一对翡翠玉镯,水头十足。这是晏回南临行前,放在她床头的。
谢韵见过这对玉镯,是河清长公主的东西。
次日,谢韵晨起,院子外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堆雪。谢韵闲坐屋内,望着门外,风雪往内吹,倒是吹得人清醒。
伴着踩雪的咯吱声,雪幕中出现一行深色服饰的人,王妃走在首位。
算算时间,王妃每日这个时辰都会来一趟,给谢韵带些东西,在她这坐一会儿。
今日王妃却是空手来了,神情凝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进门便抓住谢韵的手,问她:“我准备回娘家一趟,我不放心你,想带你一道去,你意下如何?”
王妃虽然问了她,但听上去却不容她拒绝。
谢韵:“为何走得这样急?”
王妃是琅琊王氏女,琅琊王氏在大周的门阀世家当中居于首位,是皇室都不得不礼让三分的存在。当初誉王能够以残躯在一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而皇帝青眼,除了他自身有勇有谋之外,也有娶了琅琊王氏之女的缘故。
谢韵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