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心动但动的是杀心(2 / 3)

做得天衣无缝,不被查出来。

杀了谢澄,那记穿心一剑绝不会再重演,那个搅动三界风云的谢氏家主,将永远止步于此。

令人心动。

长生剑上溢泛出流萤点点,南星眼底晦暗难辨,喉头滚动。

谢澄只当她嘴馋咽口水,又补充道:“焦香辛辣,刚烤完泛着大油香,被盐豉腌得黄亮……”

剑锋擦着谢澄颈侧划过,南星收回长生剑,叹了口气道:“走吧。”

流萤逐渐消散,谢澄忽然伸手去捉空中残存的灵光,掌心却只余晚风微凉。

二人并肩走在虹桥上,谢澄笑道:“师妹,戌时钓雪亭,我等你,有个小玩意拿给你看。”

南星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隔着几分距离。

一路无话。

·

日暮时分,未央殿中只剩铁锅啄食灵粟的声音。

南星伏在桌上奋笔疾书,袖口处还沾上不小心泼洒出来的朱砂和墨汁。

画符原是件极耗心神的活计。

待灵力将要耗尽,她搁下狼毫,揉着发酸的手腕,忽见案头符箓已堆作小山。每次使用时她总大手大脚,画起来才知道珍惜。

松活酸痛的手腕,南星望着眼前满满当当的几沓成品符咒,她唇角微扬,像只囤满松果的雪貂,将符咒仔细收入乾坤袋中。

细碎的沙沙声里,连指尖都透着欢喜。

虽说辛苦,却可备不时之需。

铛铛铛——

问仙岛上的自鸣钟连响七下,已然是一更天了。

想起和谢澄的约定,南星叹了口气,还是和衣起身。指尖在长生剑上徘徊再三,最终空着手推开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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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雪亭,一湾烟水夜三更,月色澹如许。

却迟迟不见那个说好要送“小玩意”给她的家伙。

南星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屡次起身想走,可最终都坐回去了。

手缓缓攥紧亭栏,冰凉的露水渗进掌心,奇怪的直觉挥之不去。

若说旁人,南星可能会猜他忘了,亦或是耍自己,但谢澄不会。

他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吱吱——”

一只耳鼠从菖蒲丛中跳出来,落在亭子边缘。

看见眼前熟悉的小妖,南星却神色一凛,连忙后退起身拉开距离。

她曾在耳鼠身上设下蔽气咒,可保它七日内不散发妖气。眼下它居然还未离开天衍,蔽气咒早该失效,可距离这般近,南星却没有闻到一丝妖气。

有鬼。

南星指尖掐起一道护身咒,灵力的辉光映得她半张脸明暗不定,始终与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耳鼠保持距离。

那小家伙蹦上青石案几,竖起绒尾想要攀上她肩头。见南星不让,它急得原地打转,兔耳朵一抖一抖的。

最终,它用毛茸茸的爪子指向远处的芝兰坊,然后拼命摇晃脑袋,又窜回菖蒲丛中,徒留沾在地上的几道湿漉漉的爪印。

芝兰坊是天外天所有内门弟子的居处,若非沈酣棠,她也该住在那里。

这耳鼠是在说,不要去芝兰坊?

耳鼠可聆千里之音,它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思极迟迟未赴约的谢澄,南星神色一凛,以极快的速度朝芝兰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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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芝兰坊屋舍俨然,千百院落如星罗棋布。此刻静得骇人,唯见零星几盏灯火在黑暗中明灭。

南星穿梭于重重院落间,终于截住一名巡夜弟子。

“王进宝?”

“南星,你每晚就是跑到这里来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