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休息吧,宿舍我已经让人清理出来了。”
卫洐拿起靠在墙角的伞,“不用,这点雨对我来说没有影响,明天我还要进山,谢谢校长。”
校长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半年多来他也了解了些卫洐的脾气,当初卫洐救了他,见识过卫洐这身本事,他好不容易才把人请到学校来的,可不敢得罪。
一出训练馆就迎了一阵山风,夜里的山风一向都比白天的寒气更重,更何况还是雨后,空气钻骨子一样的凉。
卫洐有些后悔没带件厚的衣服来,身上这件薄外套一点也御不了寒。
实际照以往他的身体并不会怕冷,只是在曾经给萧承允下毒时他也中过毒,后来经过种种,他万念俱灰心脉受损毒入过肺腑,之后那几年他又长年酗酒,山野风林间风吹日晒,身体落下了病根,现在是夏季怕热,冬天怕冷,身体比以前弱了很多。
天上又飞起毛雨,卫洐撑开伞,从学校后门上了山。
来到大操场的楼梯口,周游览和学生们反方向而行,那些学生赶着回宿舍,推来挤去太吵了,回去也睡不着,他冒着雨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
学校后山有大片的花圃,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雨季,花叶被打落不少,瞧着也没什么景致。
可他就是睡不着,不论早晚,他总是睡不着,宁愿在外面待着,漫无目的的走,他也不想睡觉。
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总会梦到卫洐,梦到以往在一起时的回忆,梦到他们分别后,梦到卫洐孤身一个人在荒漠里行走,梦到卫洐露天睡觉的孤寂,他的阿洐总是在喝酒,他的阿洐身体很不好,他的阿洐好像快要死了。
他心疼得要命,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隔着挣脱不开的禁锢观望。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听到了卫洐在叫他。
卫洐需要他,他从来没有见过卫洐那样脆弱,那样渴求他作为依靠的样子,所以他的自我意识开始疯狂挣扎闹嚣,他醒过来了。
但他依旧找不到卫洐。
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卫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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