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可有意思了。”
“没兴趣。”龚沙雨面无表情,语气冰冷,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虽然凃偲的脑回路同普通人不同,可她察言观色的本领近几日是突飞猛进。
想到自己从中午就开始捯拾,在车库找了将近半个小时车,又等了两个小时人,重点是被蚊子咬了十几个包。
凃偲深吸一口气,提起嘴角,凑近龚沙雨温声道:“姐姐,一起去看看吧,我还没看过电影呢。”
女孩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这么蠢的理由也能找到,龚沙雨气笑了:“一个老掉牙的神话故事,能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她最讨厌就是看所谓的爱情故事,假得要死。
两人赶到电影院时,电影已经播了五分钟,从涂偲找影厅的费劲程度来看,估计这小孩确实是第一次来看电影。
涂偲双眼直勾勾盯着银幕,阴森诡异的氛围笼罩全场,整个影院落针可闻。
突然撕拉一声,狐妖挖出士兵心脏放在嘴里缓慢咀嚼,涂偲跟着尖叫,抱着龚沙雨的手臂就要往她怀里钻。
手臂上突来的柔软触感,像火一样灼烧着。
龚沙雨:“……”
说明书:“……你。”
龚沙雨闻到涂偲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花香,是她从未闻到过得香味,在甜腻的香水衬托下,反而像被一簇被雨水冲刷过的森林,带有清冽的旷野味道。
龚三小姐蹙眉,伸出手,掌心抵在涂偲额头上,“离我远点。”
涂偲看了下龚沙雨的脸色,随着荧幕的颜色变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五颜六色的变幻着,唯一不变的是眉眼间噙着薄怒。
她悻悻松开手臂,身体往后退了半米,而后还是没忍住说:“其实,狐狸精不吃人心的,他们只喜欢吃老鼠或小鸡。”
龚沙雨:“………所以?”
涂偲:“所以…妖怪没那么坏。”
可能她俩的动静太大,影响到身后观影者发出技术员的咳嗽声。
凃偲以为龚沙雨没听到到,再次将身体往龚沙雨身边挪了挪,“所以,人家看了那个血腥的画面害怕嘛。”
“……”龚沙雨简直觉得自己脑子抽抽了,为什么要问她?
凃偲以为她对狐狸精感兴趣,邀功似的说:“等我们关系再进一步,我介绍狐狸姐给你认识,你就……”
“闭嘴。”
“哦。”
耳边嘈杂终于停歇,龚沙雨倚在黑色靠背上,眼里盯着荧幕上她从不相信的情情爱爱。
这就是演给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的,靠着煽情骗取她们眼泪。
她,龚沙雨,从来不需要任何多余情感。
被命令闭嘴的涂偲,像是下班的打工牛马一样,迅速回归到自己的情绪里,她跟着电影情感起伏,时而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时而沉默,时而小声啜泣,时而大声嚎啕。
龚沙雨怀疑她是剧组请的专业观众。
一旦到了稍微深奥点的台词,她会闭嘴,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她是妖,我会杀了她,但作为丈夫,我怎么能放弃她?”(1注)
凃偲哭着跟演员念台词,她的动静太大,很难让并不喜欢看电影的龚沙雨不注意到她。
龚沙雨垂眸,视线从她侧脸上悬挂着卷翘浓睫,到高挺的鼻梁。
她的皮肤太白了,在影院昏暗光线里泛着白光,一双仿佛能穿透前世今生的黑眸里,此刻又是雾气朦胧,雾水汇聚成一颗水晶,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最后停留在饱满丰盈的唇瓣旁。
看起来很好亲吻的样子。
龚沙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别开眼,可那该死的草木香并没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