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缕发丝都像被精心打理过,柔顺地垂落在胸前。
比起她平日里洗完头后的形象,简直如打开美颜。
风筒关闭,龚沙雨把风机放到一旁,她拉了把椅子,在凃偲对面坐了下来。
“凃偲,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轻到她自己都感到陌生,“我不管你是人,是小动物,还是……植物,在我眼中,你是这世间的唯一,我不想看到你受一丁点儿伤害,往后余生,我想好好保护你。”
凃偲听到这些话,脑子空了一半,只是愣愣的盯着龚沙雨。
“我爱你,凃偲。”
龚沙雨吻了吻她呆愣住的眼尾。
凃偲另一半脑子也空了,不,是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这种空和每次与龚沙雨做完后的空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填满,但身体却又忍不往上飘,眼睛里的泪水,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不受控的流了满面。
“所以…你告诉姐姐,关于你,关于你们的一切,好吗?”
龚沙雨用唇一寸寸帮她把眼泪擦拭着,她的声音低沉有温柔,让凃偲忍不住沉浸进去。
可是,就在她要随着这温柔沉沦时,耳边又响起:
“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类,你的身份!”
“记住,他们恐惧,会惊慌,会把你抓去实验室,精神病院。”
“只要你和他们说了,就等于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他们……”
这些声音如同重锤,将飘到半空中的菟丝花狠狠地锤回地面。
她下意识攥紧双手,泛白的手背上青筋暴现。
“好好好,放松。等你想和我说的时候再说。”
龚沙雨的动作如同小提琴婉转,如水波般轻柔,让凃偲脑袋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出的花都颤了起来。
龚三小姐不再强迫凃偲,只是轻轻地抚了下她头上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在手指离开那一瞬,凃偲缓缓开口:“我是一株菟丝花。”
“我知道。”龚沙雨淡然道:“我是一个人。”
凃偲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自从和孔梦交流过后,凃偲对很多人类说过她是菟丝花,比如红黄蓝,她们还回敬凃偲:“我是喇叭花|油菜花|多巴胺。”
她上次和龚沙雨说时,对方也不是今天这样反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凃偲突然急了。
“上次在音乐喷泉,我看见了。”龚沙雨平静的说。
凃偲盯着龚沙雨,眼眶瞬间红了:“难怪,所以……你就不理我了。”
龚沙雨没想到凃偲还记得这茬,有些狼狈的过去抱人:“偲偲……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
凃偲喃喃道:“你还是害怕我了。”
龚沙雨第一次彻底慌了神,她吻上凃偲的额,声音暗哑道:“没有害怕,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接受,当我接你回来时,就已经接受了,嗯?”
“真的?”凃偲的语气已经不再强硬,像是撒娇。
“真的。”
龚沙雨暗松一口气,她越来越喜欢凃偲这种简单干净又好哄的性格。
凃偲:“可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龚沙雨:“……”
“如果我骗你,你,”龚沙雨拿过她从亚鹿港带来的铁衣架,“你以后就用它来惩罚我好不好?”
话一出口,凃偲和龚沙雨同时吓了一跳。
她们两个都从来没想过,龚沙雨会说出这样的话。
凃偲止住了哭泣,缓了一会儿,像是想说点什么。
对上龚沙雨鼓励的眼神后,继续道:“白英姐是只兔子,胡蝶姐是只蝴蝶,阿离姐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