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
“我结婚早。”车小梅皱皱眉,“我们那都结婚早,好在婆家没纠缠,女孩也允许我自己带了。”
前夫虽然判定要付抚养费,但赖着好几年没给过,“我也懒得为那几个钱跟那家癞蛤蟆打交道了。”
“那你家里不能帮你带孩子吗?”卓姐问她。
“我爸妈去世了,哥哥嫂子有自己孩子,我想着就自己带吧,反正现在也安顿下来了。”
车小梅婚前是做文员的,但婚后常年做家庭主妇,离婚后还带着个孩子,这工作就更不好找了。
愿意招聘工作经验断档的企业少,能让孩子跟她一起的工作那简直凤毛麟角,她没有办法,后来看新闻说有女外卖员带孩子送外卖,就来北京了。
车小梅的女儿过两天就来北京了。
她大概三四岁,挺机灵,小眼睛滴溜溜,问她家叫什么她会甜甜说:“我叫车悠悠。”
这一片治安不好,车小梅不敢把她锁在家里,索性带在身边。
每次她送快递都把孩子放在自己前面带着她。就这她已经很知足了:“我看新闻里那人孩子要么放保温箱里要么用背带抱在胸前,我家悠悠还好年纪大了不用受那罪。”
我们小站点有两三个女外卖员,虽然跟我们不熟悉,但每次小梅去送快递,她们有人不忙的就把孩子留下由她们帮忙看会儿。
大家都会竭力的减少让孩子跟车晓梅一起坐车的机会,
因为大家虽然嘴上都不说,但是心里都心知肚明,开着电瓶车很危险,万一出个什么问题,孩子怎么办?
所以在我们的小站点基本都是几个女外卖员轮流帮她带着,除非到了那种爆单的时候没办法,才会让陈小梅过来自己带。
有时候旁边的男外卖员要帮忙,女孩子们还不让:“你们这几个男的谁知道呢,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家小姑娘可不能跟你们在一起。”
还叮嘱悠悠:“不许单独跟任何叔叔待在一起。”
几个男外卖员很委屈:“怎么冤枉好人啊。”
但是年纪大点的大姐摇头:“你们这不知道外面社会的阴险。”
我想了一下,从小到大我们女孩子堆里,没少听说各种奇闻轶事:某某的外公非要跟她一起睡觉糟蹋了外孙女,有个老师用糖骗留守女童。
男人们习以为常的朗朗乾坤,我们女孩子却知道背后有多少黑暗,所以对男性保持警惕也是对的,
他们又不是女孩子,没有经历过那种被目光骚扰的感觉,也没有经历过熟悉的老师师长忽然对自己伸出毒爪的感觉,所以跟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其他女外卖员也点头,我们来自江西、湖北、河南等不同省份,家庭情况和生活背景迥异,但我们身边从小到大哪个女生没有经历过骚扰呢?
所以离男人远点还是对的。
我们院里的两个男外卖员也渐渐跟我们熟悉了,其中的一个男孩叫岑坚,他是个男大学生,
他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们都惊讶了,:“你这一个大学生你怎么还跑来送外卖?”
因为我们送外卖说实在话学历都不怎么高,在外面也找不到正经工作才来送外卖的。
虽然送快递跟文员的收入差不多甚至还高一点,但是可惜大家都觉得文员吧,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那多体面呀,觉得人家跟我们都不是一个阶层的。
岑坚苦笑:“嗨,我是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来送外卖了。”
他也是农家子弟,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不懂。看着营销管理好,帮他选了,
但是到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公司想要他这个职位的,
他只能四处漂泊,
“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