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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是谁?在聊什么?园子新的恋爱对象是个什么人,要躲着她和佳佳呢?
庾璎心有惴惴,总觉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终于,在园子月休的那天,庾璎恰好吃坏了肚子,她平时最抗拒去医院,但因为上吐下泻伴随发烧,明显是胃肠感冒,不得不去镇医院挂个水,谁知刚到医院门口,就和出来的园子打了个照面。
园子身边的男人庾璎认识。她再熟不过了,如今再见到,都恨不能扇他踹他,咬他撕他,可偏偏,园子和那男人牵着手,并排,三个人一时都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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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璎胃疼得更厉害了,好像呼出的气都灼灼,带着火,她就是想不明白,那个打过园子的前男友怎么有脸回来找园子,更不明白的是,园子究竟是把脑子丢到哪里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跟他和好。
庾璎不再理园子,一连几天没有去店里,横竖如今佳佳和园子都能学了手艺,缺了她店照开生意照做。任由园子怎么来敲她门,给她打电话,哭着说要解释一下,她都不为所动。
庾璎如今终于明白那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园子这件事,身为朋友,庾璎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
园子就守在店里,一定要堵着庾璎见一面。她有一肚子东西要诉,可真见了庾璎,却又抽泣着说不清楚话,庾璎也难过,但更多的是遗憾,她遗憾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能糊涂至此。
庾璎把佳佳支开,先问了园子那天去医院是为什么,得知是陪那个男的,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攥住园子的手腕,抬起来,晃了晃。颜色明显暗淡一截的金镯子松垮垮挂着,外层的透明胶早已翘起皮,一圈圈边缘泛白。
就这么着,犹豫半晌,庾璎心一横,想着去他的吧,正要开口,园子却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突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泣不成声,和庾璎连连说着对不起。
庾璎哑然,她想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可看着园子满脸泪水,终究还是抬头,盯着天花板,忍了再忍,闭了嘴。
......
李安燕听得入了迷:“所以,园子一直都不知道她的金镯子是假的?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她?这是为她好啊!”
此时天已经黑透,早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梁栋给我发了几条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都没回。
我也入了迷。
说不上是因为庾璎讲故事太过绘声绘色,还是因为这是真实的故事,是确确实实发生在这间小小的美甲店里的故事,因此格外引人。
“然后呢?”我也不由得这样问庾璎。
即便我们都知道,园子做出了最差的选择,她的结局是可预见的,可我还是抱有一丝期望。
直到庾璎说:“没有然后了。”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故事讲完了呗,”庾璎应付李安燕,“就到这了。”
“后来呢?后来园子怎么样了?”
“谁告诉你这世上的事都有个后来?园子跟我闹掰了,后来走了,离开什蒲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完事儿。”
李安燕显然不相信,但她不知该如何追问,于是看看我,又看看庾璎,然后又看看我,眼里尽是不解。
庾璎没有隐瞒,园子的故事到这里,确实就该画上句点。
园子和庾璎的最后一次聊天,是在园子离开什蒲之前。那次聊天几乎是单向的,园子讲,庾璎听,可讲来讲去,无非就是那些话,园子说自己有多么渴望一段长久的感情,有多么期盼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关于她那套关于“命”的演说。
园子说她和前男友是一个月前联系上的,他如今在外地上班,好像有些起色,听说园子还在什蒲,便回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