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桓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句。他进来看看元思寒:“寒儿你怎么样?”
元思寒哭说:“我没事,可隆哥儿他受伤了。他都是为了护着我才伤的。”
洪桓看到于庆隆的伤口了,接着便留下一句:“这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罢他到了院中,想都不想地一脚踩在那壮汉的脚踝上用力碾了碾:“说!谁让你们来的?”
壮汉忍着痛苦猛摇头。洪桓蹲下来:“不说?本官奉万岁爷之命在此督察洋芋种植事宜,这可是关系到天下民生的大事。你敢到这里动手,可是想妨碍本官办差?”
壮汉疼得汗似流水,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人、小人不敢。”
洪桓道:“既不说,那便是了。你胆敢扰乱钦差办差,本官怀疑你是有意阻挠我大焱国运。按我大焱国的律法,当满门抄斩。”
壮汉顿时瞪大眼睛:“大人,我,我没有啊!”
洪桓却转头看向妇人道:“还有你!同罪论之!”
妇人想到自家上有老下有小,立刻跪到洪桓面前:“大人,大人我们没有啊!我们、我们不过是……不过是听着主子的吩咐想着过来请大少夫郎回去。”
“谁吩咐的?”
“是、是、是陈鲜陈管事。”
“他来栖霞镇了?”
“是。还有洪通洪管事也来了。”
“好,你二人,本官便给你们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们配合本官,将陈鲜跟洪通拉下水,本官便视你二人无罪,反之……”
二人听着心里空空直跳。可他们都知道洪桓的身份。如果他们不从命,那斗大的罪名压下来,他们可还有活路么?
他们只得咬咬牙:“大人只管吩咐,小的定当从命。”“全凭大人安排。”
洪桓如此这般告诉二人接下来怎么做,之后便打发两人离开。
暗中自是有人跟随他们,而这时方戍和于庆隆也从门口走来。方戍问道:“立威兄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洪桓道:“此行还有两个主谋,要将他们先抓起来再说。”
于庆隆却道:“那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少了这几个人,还可以再找其他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洪大哥你能保证每次你不在时都能有人护好元阿兄?又或者每次我都能成功拦下对方?”
“你的意思是?”
“若是洪大哥牵制不住,你越是挑衅二老二老便越会想控制你和元阿兄。这或许并非二老对你们不满,而是他们对令祖父祖母的不满。”于庆隆说,“百善孝为先,孝字当下,他们心中不满也无法真正向令祖父祖母做出出格之事。那柿子只能挑软的捏。最好捏的是元阿兄,其次便是洪大哥你。”
“我原以为洪伯父洪伯母看在孩子的情面上不会如此过激行事。”方戍道,“立威兄你不若再考虑考虑。否则这样下去实在是太过危险。”
万一今天他母亲和楠嫂子也没在家,他的隆哥儿该有多无助?那伤得岂不是要更严重?
方戍首次怀疑他以往的念头是不是正确的。
他不为官是轻闲,可家里人的安全呢?是个人都能到他家来撒野,何谈安全?他的隆哥儿,还有他的父亲母亲,两个幼小的孩子。
洪桓道:“可眼下我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又都在江南安养,总不好请他们过来。”
方戍道:“不必请他们。立威兄只要把家中的人都换成你自己的人,唯你一人命是从即可。届时慢说二老不能再动元阿兄,便是他想回家住也不是难事。说到底,还是家中所有人以洪伯父和洪伯母为主心骨,这才处处压得元阿兄不得安宁。”
洪桓思索片刻道:“你所言极是。若是想从根上解决问题唯有如此行事。只是我亦有我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