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来的话,我就不等了。”
“现在是,九点五十。”程斯宙反复确定自己没看错时间,“你有什么话要当面对她说吗?要不我送你去二医院……”
“不用了。”
“那,药你带着吧。”
“多少钱?”
“没多少钱。”
闻子川不想与他胡搅蛮缠,打开网购平台,一样一样地查询价格。
程斯宙看他这样,心里堵得要命,一时嘴比脑子快:“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较真?!三盒药总共值几个钱?我买都买了,就乐意白送给你不行吗?!”
较真,不值钱,白送。
一句话反复戳中闻子川的痛点,他青白的脸色微微涨红,暗自咬住了后槽牙:“不白拿你的,一会给你转账。”
骤起的争吵声打搅到周以唐,她边转着笔边笑着说:“闻老师你就拿着吧,程斯宙他就这样,敬老爱幼、古道热肠、道德标兵、三八红旗手……”
“闭嘴吧你!”程斯宙简直想给她一脚。
“我走了。”闻子川想说个“再见”,但心知不会再见,便没有说。
他搭上把手刚要开门,忽地“咔哒”一声,锁芯转动,门从外边推开了。
“小程?你们这是……?”来的正是周以唐的妈妈,沈慧芳。
“沈姐!”程斯宙的心情仿佛过山车,沈警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真是人民的大救星!
昨晚的事,他没来得及与沈慧芳细说,那会儿电话没打通,他就发了消息过去,说周以唐去国展中心看演出,不小心崴了脚,人是一位演员老师送到医院的,医生看过了,没有大碍。
沈慧芳看了看屋里的仨,很快掌握了情况,旋即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对闻子川:“御灯区民警,沈慧芳,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
即便是公休日,沈警官仍一丝不苟地穿着警服,目光沉静,动作标准,容不得人心底生疑。
该来的可算来了,闻子川十分配合地向她“验明正身”,程斯宙狗狗祟祟地伸了个脑袋过去,眯着眼睛偷看别人的身份信息。
闻子川。1994年2月12日,他的生辰。
再想多看两眼,沈慧芳就已物归原主,而后从衣兜里取出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给闻子川:“抱歉啊闻老师,让您一直等到现在。谢谢您昨晚带周以唐去医院,这个请您务必收下,也好让我心安。”
闻子川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但信封有些厚,他意识到沈警官的医药费可能给多了,但若拆开信封细数清楚,八成又会被扣上“爱计较”的名号。
沈慧芳看出他的犹豫,连忙笑了笑说:“刚看闻老师像是要走,要不您先忙,赶明儿空了,再过来这边玩儿。”
程斯宙的小心脏被攫得死死的,沈姐到底是什么社牛,给了闻老师一个台阶不说,还把后路都替人想好了。
“好。”闻子川说,“谢谢您。”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他实在太缺钱了。
在灯远这么一个光鲜亮丽的大城市里,多的是像他们这样不缺钱、不缺吃喝,可以随意向旁人施予善意的人。几十块、几百块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可对自己来说,够上好几天的生活费了。
“喂,陆岛。”他从那几十个未接来电里,选了个不那么令人膈应的拨了回去。
“闻子川!你还活着啊!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晚上!要不是第二声的人看见你和一女的上了出租车,我们就报警了!”陆岛咆哮。
“有什么事吗?”
“今晚老板娘请大家吃饭,你来不来?”
“请吃饭?散伙饭?”
他与陆岛同为牙牙呓语工作室的配音演员,按合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