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约法三章(2 / 3)

他悦耳的声线里,再次捕捉到了那个特别的尾音,非要比喻一下的话,有些像猫咪肉垫摩挲瓦楞纸的沙感,挠心抓肺的撩。

尤其,是“宙哥”的“哥”字。

吹风机嗡嗡作响,吹出一屋子清爽薄荷味儿,闻子川眯着眼,迎着热风吹头发。年轻瘦削的身体笼在宽大的白色圆领短袖里,因为高举一侧的手臂而露出另一侧的半截锁骨。

这画面看久了简直让人想犯罪。

程斯宙寻思着,他必须把馋人家身子的念头藏藏好,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总不能天天见色起意,看得到却吃不到,那不得活活憋死?

再者,程医生耳提面命过,他的性向是天生天养的,改不了,自己陷在泥潭里滚得脏,好歹别拖旁人家的孩子下水。

他对他爸保证过什么,时时刻刻不敢忘记。

程斯宙按灭内心涌起的纷乱绮念,打了盆热水放上茶几,试试水温,稍有些烫。他浸了毛巾,捞起来拧干,见闻子川吹好了,就让他过来坐。

“来,坐下,手给我。”

闻子川听话照办,伸手到他面前。

程斯宙把鲜热的毛巾盖到他小臂上,沿着手肘到手腕内侧的经络,不轻不重地按捏。

“这是做什么?”

“白天拎过重东西,不给你按一按,等会儿睡觉胳膊疼。”

闻子川不说话了,任他左边按完按右边,飘起的水蒸气氤氲了视线,他望着身边这个低头给自己按捏的男人,由着思绪越飘越远。

“宙哥。”

“嗯?”

“如果我没搬过来,你会找其他人合租吗?”

“会吧,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着也浪费。”

“是别人的话,你也会这样吗?”

“要看是什么样的了,”程斯宙胸口堵着,又满嘴跑起火车来,“万一是位肌肉猛男,一个打我十个,我也犯不着啊。”

闻子川听得出来,前两回遇见他,自己都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程斯宙是觉得他可怜,是出于同情才照顾他、对他好的。

配音演员也是演员,装柔弱有什么难,可他想要的,不是程斯宙从他光明伟岸的人格里,分出一份热心善良给自己,他刚配完《皓雪行歌》,他们不能走向温皓与褚行歌的悲剧结局。

八月中旬,台风过境。

呼啸的狂风穿行于高楼大厦,一觉醒来,满地都是坠落的树枝和委顿的花朵。连续数日,暴雨倾盆,海水倒灌,城市的地下管网遭受了严峻的冲击,各处沤水的地方散发出陈腐糜烂的味道。

夜晚,大雨如注,程斯宙准备睡了,模模糊糊间,听见客厅里有些动静。

“子川,你怎么了?”他打开房门,就着微弱的环境光,看见一个人影在来回踱步。

“我……没事。”闻子川回头,举了举手里的水杯,“渴,出来喝水。”

“怎么不开灯?”程斯宙走到墙边,“开关在这。”

“不,别开。”闻子川说。

程斯宙见他背对着自己,一口接一口的喝水,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水壶里的凉白开是睡前预备的,晚上起来喝水也正常,但他这个喝法……不会喝到水中毒吗?

他看不清闻子川的状况,只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子川?”

闻子川没有回答,他继续喝水,然后拼命深呼吸。

吸气声和呼气声重到连骤雨敲窗都掩饰不住,他似乎在用某种自我暗示的心理疗法拉长呼吸,但又显得极其克制。

“子川!”

程斯宙跑过去时,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应激反应。

灯博做过科普展览,说动物的生存环境发生改变或遭受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