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记得你有多丑。”
“喂!我哪里丑了!”
沈慧芳一个没看住,两人又折腾起来,刚收拾妥帖的客厅危在旦夕。
“小程,帮我个忙——”
“嗷——沈姐你说!嗷!”
“今天菜场的虾不好,帮我去超市买几斤虾回来可以吗?”
程斯宙如蒙大赦,即刻执行战术性撤退。
要不说杨柳岸配套完善,居家方便呢?出小区左转步行三百米是菜市场,右转五百米就是一家大型连锁商超。
七月间,太阳底下热得站不住人,他买好了虾往回走,一辆蓝黑色高尔夫停在小区外,冲他鸣笛。
“好久不见啊,周警官。”程斯宙吹了个口哨。
“刚想给你打电话,远远就看见了。”周邯示意他坐到副驾上,指了指他手里的虾,“怎么,有对象了?买菜做饭?”
车载空调开得很低,程斯宙一上车就打了个寒战:“搞搞清楚,不是我对象,是您曾经的对象。”
周邯笑了笑,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她在这儿啊,还好我没直接上楼,不然多尴尬。”
程斯宙默默鄙视了他一通,周警官的前妻,沈慧芳女士,长得漂亮,脾气好人又能干,养个女儿虽然不怎么靠谱吧,到底成绩不错,爱好广泛,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宛如开挂一般的婚姻硬是让这哥们给玩脱了,民政局红本换绿本。周以唐在这住了大半年,他每回过来都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看孩子。
“这有一万块钱。”周邯递给他一个厚实的黑色钱包,“周以唐考上了一中实验班,算是奖励,你帮我转交一下,别跟你沈姐说啊。”
“那你也少弄点,”程斯宙觉得这男人的天赋全点在事业上了,其他方面就不太够,“她个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未成年,凭空多出一万块巨款,沈姐怎么可能不知道?”
“少弄点算什么意思?不能让周以唐误以为她爸不行。”周邯莫名较真。
“我懂,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程斯宙把钱包收起来,“您信得过我,我就把钱存着,每月转她一千,这样沈姐不容易发现,也不担心周以唐没节制地花。”
“行啊!好兄弟够意思,改天请你喝酒!”
“就我俩?不喝。”
“当然不止我俩。我最近认识了几位搞画展的女孩,相当有艺术气息,是不是很符合你这文艺青年的口味啊?到时候把她们都喊上!”
程斯宙终于明白周邯的婚是怎么离的了,他“嗯嗯啊啊”地敷衍两句,扭头望向车窗外,寻思赶紧结束话题跑路,不然虾都要坏了。
“你赔我孩子!赔我孩子!我家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拿命抵都不够——!!”
尖锐的女声骤然炸响,程斯宙瞥向车窗,一位大姐追着个年轻男人跑出小区。
她大概四十来岁,踩着细高跟,边骂边跑边打,扬起手里皮包就往那男人头上招呼。
年轻男人跑到门口就不跑了,只抱着头躲,可躲得了一下躲不了后面的,毒辣的日头下,他被砸得两眼发懵。
围观的人往栅门处聚集,连门卫大叔也探出头来凑热闹。
“来活了。”周邯挑眉看向车窗外。
“别乌鸦嘴,顶多是沈姐的活,跟您一毛钱关系没有。”程斯宙打开车门,“就这样吧,有事回头联系。”
周警官向他比了个手势,表示一切ok。
不过程斯宙下车后,他也没急着走。民事纠纷的确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但职业习惯在那,既然都遇上了,总得搞清楚情况,才能安心离开。
“我不知……!呃!”
“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今天你要不把孩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