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剩下的钱刚好买得起，但是买完就一分不剩了。

店员察觉到他视线，柔声问道：“你要这个是吗？”

陈云起一时无言，视线像被粘在上面似的一动不动。

犹豫一会儿，他侧头看了看站在一堆发饰前有说有笑的两个女孩，目光再次在眼前这个模型上停滞许久，最终还是缓缓摇头，轻声道：

“麻烦帮我把旁边那两个玩偶熊拿出来。”

妈妈说过，赚钱很难的。

五百块，都快够他带姐姐妹妹再来一次游乐园了。

几人快走到出口，陈云起先一步站在路边打车。

江楠怀里抱着玩偶，低头看了眼时间，刚准备跟上，陈暮雪又蔫蔫地拿着瓶可乐来到她面前。

“姐，我拧不开。”

“真笨。”

江楠嘟囔着随手帮她拧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听到可乐的气泡声又猛地愣在那里。

不对……

惊愕地抬头，就看到陈暮雪正一脸呆萌地看着自己，一副‘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的表情。

她气的咬了咬嘴唇，“你这么腹黑会没朋友的！”

“无所谓啊，其他人都太蠢，姐姐跟我玩就行了。”

“我也不想跟你玩。”江楠冷声道。

“不，你舍不得。”

“……”

江楠不说话了，她本来就比身边人大一岁，有时候看那些人就跟看小孩子似的，总觉得有点幼稚。

唯独陈暮雪，她真心玩不过。

“我打到车了。”

陈云起从路边回来，见两人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对视，他声音也越来越小。

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楠抿抿嘴，轻声道：“我爸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你俩要不等会，咱们一起回去？”

“算，算了吧……”陈云起挠挠脑袋。

“那你们先走，反正出租车都到了。”

朝坐上车的兄妹俩轻轻摆手，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江楠嘴角忽地微微扬了一下。

哼，真好骗。

她就知道陈云起不敢。

两秒后，长发少女转头又回到那家礼品店里。

站在摆着大大小小各种高达的柜台前，女孩不禁皱了皱眉，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男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

唉，蠢弟弟就是蠢弟弟。

站这看了半天，真当她看不见呢。

“你好，刚才那男生看的是哪个？”江楠抬头问。

“哪个男生？”

“像傻子一样在这站半天的。”

店员顿时了然，把那个看着很帅的模型拿了出来，“这模型其实是成品，买去之后要自己拼。”

江楠微微颔首，“请问在哪付款？”

店员想起刚刚那个男生看半天也没舍得买，忍不住提醒道：“这款很贵的。”

“我知道，我问的是在哪付款。”

……

大半个寒假平平淡淡的过去，转眼，就到了除夕当天。

新旧两年交替前夕，杭城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雪积得很厚，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四周银装素裹，却把街边一排排大红灯笼衬得艳丽非凡。

一家人像往常那样去陈广林那边吃饭，因为大雪加上临近春节，陈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停车的地方，只好把车停得远远的，然后再一起走过去。

寒风阵阵，陈路无聊地看着自己哈出的热气渐渐飘散，缓步走在梁芷柔身旁。

陈暮雪如今只比梁芷柔矮个半头，双手挽着她胳膊，母女俩有说有笑，腻歪到不行。

他侧头看两人一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