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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道:“你好心放过她,若她日后还存歹念,我绝不会轻饶她。”

他一向是言出必行,肖稚鱼并未多说什么, 等他吃完粥和菜,叫人进来收拾, 起身又去擦了手,重新坐到床边,李承秉道:“你也去吃点东西, 昨天就吃得少,人都快瘦了。”

肖稚鱼只说刚才吃过还不饿。

李承秉握住她的手,低头看去,她手上缠着布, 他碰到掌心时,她手指吃痛地缩了缩。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伤,此时眉头皱起, 道:“疼吗?叫郎中来好好看一看。”

“就是伤了层皮, 涂了药, 过两天结痂就好了。”

李承秉叹了口气,她的手细嫩白皙,昨天死死拽着缰绳不放,磨得皮破血流,他动作温柔地抚着她的手背,“让你受苦了。”

肖稚鱼眨了眨眼,有些不习惯,就要缩回手去。

李承秉却拉着不放,道:“昨天几次都多亏了你,”顿了顿,又问,“怕不怕?”

肖稚鱼道:“从前也见过血……只想着逃命,便没那么害怕了。”

李承秉脸色有些难看,想着她这句话里说的见血是什么时候,肯定少不了前世叛军入宫,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又疼又闷,嘴动了动,不知说什么,却是突然咳嗽起来,这一咳牵动伤口,剧痛袭来,额头两鬓都憋出一层汗。

肖稚鱼忙倒了半碗水来,喂他慢慢着,拿起帕子给他擦汗,“殿下还是少说些话罢。”

李承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有些话早该说的,不用管我,先坐下听我说。”

肖稚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也不知为何,心有些乱糟糟的,将帕子放下,垂眼看着被角上绣着的几朵娇艳合欢花。

李承秉长吐一口气,抬头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前世那个时候,我忧心叛军之事,彻夜难眠,到了夜半突然传来消息,城门被人里应外合打开,放了叛军进来,禁军不敌,便来劝我先撤离京城再召各地勤王,我派人去寻你,你身旁婢女岁红对侍卫说你不愿意走,”说到这里,他面色又阴沉几分,语气森森,“当日去你宫中的侍卫,所娶妻子就是你身边宫女朝碧,我认定他衷心不会欺瞒,气急之下便抛下你带着禁军离宫,到了城门,百官已在那候着了,还有沈霓,她哭着说无论如何都要跟我走……”

原来这就是他抛下她带沈霓走的经过,肖稚鱼虽早就知道身旁宫女有问题,可听到此处,仍是禁不住心火直冒,她深呼吸两下,脸上却渐渐露出一丝苦涩。前世她为身边人所蒙蔽,死得糊里糊涂,还连累兄姐,实在也算不得冤枉。

李承秉见她面色微白,一脸伤悲,心里不是滋味,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道:“你从太原来到京城,贴身照顾的人里没个妥帖的,被这些鬼祟小人盯上也是防不胜防,错不在你。倒是我,没留意到你的t?难处,反倒听信谗言,有意远着你……说来说去,全是我的疏忽。”

肖稚鱼原本还能忍着,此刻鼻子发酸,泪珠滚落,她忙低头在脸上抹了一把,“殿下怎么说起旧事就没完了。”

李承秉道:“上一回没好好和你说,我已是有些悔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难得安静,还不赶紧说个明白,我不想让你一直怨着我。”

肖稚鱼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又听他温言细语地哄着,尽说些好话,越发止不住了,仿佛要将两辈子的委屈全倾泻出来似的,她哭地脸色忽白忽红,抽噎着几乎喘不过气来。李承秉不由心疼,轻轻抚着她的背,“怪我多嘴,好了,不说了,你别哭了……那些个背后算计过你的,这些仇全记着,迟早都要报,行了行了……眼睛都要哭肿了,从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哭过,哭得我的伤都跟着疼。”

肖稚鱼抽抽噎噎,好一阵才止住,用帕子揉着眼睛,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肿了起来,她这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