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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汤药滚烫的原因,还是起了效,身上有了些暖意。她吐了口气,钻进毯子里,才枕着软垫,就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杨杲一手将空碗递过来,巧儿接了却没走,挤在车门角落位置,防贼似的盯着他。她先前看此人生的一副俊朗周正的样貌,看着不像趁人之危行为鬼祟之人,可一路他的行为举止都是出格放肆,若在长安早该治罪了。

到天亮时分,雪彻底停了,山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肖稚鱼被巧儿叫醒用饭吃药。

巧儿轻声道:“那个乱贼就在边上睡了一晚,我全盯着。”

肖稚鱼吃了小半碗粥,又把药喝了,拍拍身侧道:“我感觉好多了,你眼睛都熬红了,快来睡一会。”

巧儿道:“等会逮着空我再睡。”

肖稚鱼倚垫而坐,身上仍是没力,和巧儿说了几句话,又一阵困意泛上来。这时车门打开,杨杲又走进来,对着巧儿道:“你下去。”

巧儿要说什么,被肖稚鱼拉住,她便拿着碗下马车。

杨杲目光在她脸上身上一转,道:“比昨天精神,瞧着好了许多,看来乡野草药也有些用。”

肖稚鱼神色倦怠,忽然抬起眼,朝他看去,“是外面有什么动静了吗?”

杨杲道:“若非你就在我眼皮下病着,不然我都要怀疑你刚才过来偷听说话了。”说着他一屁股坐到她的身侧,脸色略带着古怪,“有时我觉得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样样都能说在我前头。既然如此,现在不妨猜一猜,现在我要做什么?”

肖稚鱼心中有计较,却没说出口。

杨杲突然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折腾这一晚上,我真是什么都没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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