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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豫王,今天这一顿打是跑不了了。他应一声,跟着李茂马车去了。

李承秉回到王府,刚才席间敬酒他大多都避了,可应酬少不得要喝几盅,金彩楼的酒后劲绵长,一直到家中,这股酒劲全涌上来。他下马车,在门前脚步稍停,没有往正院走,而是去了书房。

小宦官眼尖心细,立刻叫人去备醒酒汤。

朝碧今日当值,天黑透了,左右无事,她正要回去休息,这时见小宦官提着灯笼在前头,豫王迈步往书房来,又听小宦官让人去备醒酒汤。朝碧双脚如灌了铅似的挪不开,眼见着豫王走近,看见了她,他揉着额角,摆手道:“回去歇息吧。”

朝碧行礼,看着他腰间香囊轻晃,心跳如擂鼓。

等李承秉进了书房,她一步一回头,忽然站定。

当日惠安公主劝她的话又浮现在脑中“你是生得不如王妃美,可男人也不全看脸,这内里风情少不了,温柔小意到了眼门前,谁还能推了出去,你若只是一昧老实,可就白蹉跎岁月,熬成老妇。”

朝碧一扭头,盯着书房门口瞧,神色忽然沉静下来,已是拿定主意,她等了一会儿,宦官送醒酒汤来,她将人拦下,道:“我刚要去催,你就来了,给我罢。”宦官不疑有他,将木盘递给她。

朝碧端着醒酒汤进了书房。

李承秉躺在长榻上,闭目休息,小宦官见她进来,倒是一怔,拉着她到门口,低声问了句“怎么是你来送汤?”

朝碧心跳加快,脸上却若无其事道:“宝康急着去方便,我正巧路过便带他送来。”

小宦官道:“你快去正院拿套殿下的换洗衣裳来。”

朝碧将醒酒汤放下,道:“你忘了?殿下不许我进寝殿。”

小宦官恍然,想起她做事一向稳妥,豫王往常待她也与别的婢子不同,便道:“我去拿衣裳,你在这儿候着。”

等小宦官出去,朝碧将醒酒汤放下,仔细去看豫王。榻前只点了一盏灯,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浓眉如剑,鼻若悬胆,一身英武的男子气概。朝碧脸不由泛红,见李承秉额头上因酒气泛起的细汗,她从袖中抽出丝帕,壮着胆子给他擦脸。

李承秉有几分醉意,突然感到有人擦脸,动作如水温柔,这几天肖稚鱼为他更衣,他已有些习惯,只当是她来了。眼都没张,伸手抓着她的手。朝碧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她双颊如火烧,依偎过去,将头靠在李承秉胸前,这一刻心中无比满足。

李承秉闻到头发上的香味便觉不对,肖稚鱼身上幽香清淡,如兰似麝,从不用西域浓香,他酒醒了些,这时又觉得握着的手不如往日细腻柔滑,他猛地睁眼,只见朝碧一脸娇羞地靠在他胸前。

李承秉脸瞬间黑了下来,大掌一抓,擒着朝碧的手腕,将她甩到地上。

朝碧忍不住尖叫一声,抬头看见李承秉脸色,登时吓得面色煞白,可这时不知哪里又涌出股力,她反倒扑上去,用力去抱李承秉的腰,哭泣道:“殿下怎能如此心狠,自娶了王妃,眼里就容不人,我对殿下一片痴心……”

李承秉听她胡言乱语,额头两侧突突地跳,抬脚就将她踹开,“贱婢。”

李承秉一身武艺,虽没如何用力,但这一脚也踢地朝碧痛呼出声,弯腰伏在地上起不来,此时她已痛醒过来,知道闯了大祸,可眼下也没了退路,她满脸是泪,哀求道:“殿下爱宠王妃,婢子不敢相比,只求殿下垂怜,殿下,你身前的香囊还是婢子绣的呢,熬了两整夜,王妃给您的时候可有提起?你打开香囊,里头还有婢子绣的碧字,一看就知道。”

李承秉大怒,一把将香囊扯断,扔在朝碧的脸上,对外喊了声:“来人,速速滚进来。”

守在院子里的侍卫听见声音进来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