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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第一百零一章

◎随行◎

肖稚鱼道:“跟着阿兄学过骑马, 不懂射箭。”

李承秉不由想到重活一世刚醒来的时候,他带着侍卫赶到登封县,正好看见她在学骑马, 个头小小的,稚气未脱,一派天真淳朴的模样。他携旧恨而来, 本想了除后患, 可对着个什么都不知的稚儿到底有些下不去手。

谁知世事难料, 兜兜转转几年功夫,两人竟又成了夫妻。

肖稚鱼见他突然没了声音,抬头一看,他面色沉凝,双目中隐隐藏着一丝狠劲。她心下咯噔, 心想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突然惹得他脾气阴晴不定。

李承秉半眯着眼, 脸上依旧含笑,将往年秋狩发生的一些事说了,又提醒她该注意哪些事。

闲话许久, 直到天黑透,蜡烛也熄了,这才睡了过去。

这夜肖稚鱼睡得很不安稳,恍惚做了不少梦, 诸多险境一个跟一个来,她不断挣扎,疲于奔命。

李承秉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动, 立刻就醒过来, 睁眼一看, 不知何时她蜷着身子,缩成一团,被冷着了似的,身子还有些瑟缩发抖,一瞧就是没做好梦。李承秉定定看了她半晌,心底涌起一股怜意,伸手将被子提了提,从背后搂住肖稚鱼。

两人便是敦伦亲热之后,也从没有这样相拥而眠过。李承秉抱着软玉似的一团,鼻间闻着她发间的幽香,一时竟难以入睡,垂眼盯着她的后脑后看了许久。

肖稚鱼梦多,睡得也浅,天不亮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有些醒了,背后贴着热乎乎的一片,烘的她有些难受,转头要去看,一扭脖子,头发却被什么压地严实,扯得生疼,她不由低呼一声。

李承秉也跟着睁开眼,见她一面揉着头一面将头发从他手臂底下往外抽,他将手臂一抬,道:“还早,闹什么,再睡一会儿。”

肖稚鱼将头发全扯了出来,轻轻说了声“口渴”,便从床尾爬了出去,下床趿鞋找茶喝。正是秋日,还不到上火盆的日子,宫女将瓷壶放在铜盆热水之中,过了大半夜,茶水也已凉了,这个时候也可以叫人送茶来,肖稚鱼却不想那么麻烦,几口冷茶下肚也觉得爽利。

夜里梦多,口干舌燥,她一口气喝了小半壶的茶,重新回到床上。

李承秉耳边听见淅淅索索的细微声音,像是什么小动物似的,他循声看去,只见肖稚鱼猫着腰从床尾进来,手脚动作很轻,但在安静的殿内依然分明。他只觉好笑,又见她头发有些乱,心里便有些痒,伸手给她头发理了理。

肖稚鱼奇怪地看过来。

李承秉手指抓着她的发梢未放。

四目相对,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悸动弥漫在空气中。

李承秉忽然松开头发,大掌将她抱起,翻身压了上去。

这一天到了早起练武的时辰,宦官到门前来叫起,等了许久还不见回应,心下还觉得奇怪,豫王就连新婚那几日都未曾耽误过,他将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的动静,身体倏地后退,跟被什么蛰着一样,赶紧退后几步,也不再吱声,只在门前垂手站着。等了不知多久,才听见里头喊人进去。宦官看了看天色,心想今日可不必费力巴巴的去练武场了。

狩田之礼按旧历该十一月办,但这回有所不同,康福海再过半月就要回范阳去,他向皇帝请求办一场秋狝,皇帝欣然应诺,秋狝的消息不出两日就已传遍长安。

将要随驾的宦官人家各自准备。豫王府也为了秋狝之事忙碌起来,随行带的行李器具,还有宫婢仆役等都需考虑。

肖稚鱼脑里没有半点这次秋狝的记忆,不知是前世消息闭塞,还是今生产生了改变,她观察了几日,发现李承秉忙得见不着人,就连他身边最得力的亲兵陆振与王应青两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