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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程到底想干什么?

就当宣凤岐想到这里的时候,一直缓缓向前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可有官府发的通行文书?”

宣凤岐听到这动静后撩起了马车上的竹帘,他看到此刻的温郁正在与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交涉。温郁拿出了大周三十六州通用的官用通行令牌,而那些士兵却不认这枚令牌,他们说最近有不少敌国细作想要通过衡城进入大周,凡是想进入或者想离开衡城的人都必须有当地所发布的通行文书才可以。

这条规则大概是最近才颁布的,所以应对那些人一向游刃有余的温郁此刻也犯了难,他现在当然可以拿出自己的丞相亲印让这些士兵的上司过来恭恭敬敬把他应进去。

只是这样一来就暴露了他擅离职守的事实,再说了他谋划带着宣凤岐来到这儿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在这之前他不能打草惊蛇。

温郁在听到这话后十分有礼地欠了一下身子,“多谢官爷告知。”

说完他便笑着转身回到马车上,只是当他的身影完全被马车上的竹帘挡住时,他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变成一个阴沉无比的表情。

宣凤岐刚才也听到了那些话:“看来想另想对策了,只是这件事不能拖久了,陛下很快就要发现我不见了。”

温郁坐在宣凤岐的对面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最后他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不急,明日我们就能顺利进城,只是在那之前还要请王爷暂时安置在城外的驿馆中了。”

宣凤岐看到了他那个笑容后便知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自然。”

衡城已经很靠近北境了,所以即使大周都城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这里也是跟刚脱离严冬的时候一样,驿站旁边的枯草堆泛着黄绿的衰败的色彩,大周的春日还没走到这里。

温郁早就知道玄都与衡城这里的昼夜温差相差太多,于是他提前将准备好的熊皮褥子塞进了宣凤岐的房中。宣凤岐没想到他准备的如此周全,当温郁像个老妈子一样将那床厚厚风熊皮褥子铺到他的床上时,他还有些不敢置信地愣了片刻,“这是你对本王的临终关怀吗?”

温郁在为宣凤岐铺好褥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

温郁脚下的步子一顿,随后他露出一丝笑容来,“是啊王爷,所以您在接下来的日子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温郁还是这样,明明没有那个坏心思说话却夹枪带棒的。但是在他在温郁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是无奈地笑了一下,“谢谢你,温郁,你大概……是我在这个世上交过的最称心的好友了。”

温郁在听到宣凤岐这话后脸上的笑意逐渐凝滞。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为宣凤岐关好了房门。

他为宣凤岐做这些事情原本就没有想过能够得到宣凤岐这些话。

他也不知道宣凤岐什么时候在他的心里等下了一道深深的刻印,或许是在宣凤岐每一次针对他的时候,也或许是宣凤岐对他说一定会为衡城死去的人报仇时,更或者……他看见了宣凤岐是真心对待大周的黎民百姓的时候。

以前宣凤岐是真的想让天下变得更好,即使到了现在,宣凤岐快要死了,他想到的还是要稳定现在的局势。

他原本想着自己只是在宣凤岐的身侧辅佐他,然后看着这个天下变得更好。

宣凤岐想让天下更多因为饥荒的人吃饱饭了想让大周那些蛀虫一般的贪官污吏无所遁形。他一个人每天要做那么多事情,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温郁或许从那个的时候起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宣凤岐靠拢,宣凤岐如果真的要去做那些事,他便想成为宣凤岐手中的刀。

至少他一直都想。

……

越是快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