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虎牙,眼瞳里慢吞吞倒映出一点殷红。
“虽然很想让他看到, 但是你会害羞。”闻祀嘴角拉平了,眉眼半垂着一副委屈的无害样。
尽管闻祀低垂着眼,但由于两人间的体型差距,时郁还是有种被大型动物盯上的感觉。
时郁冷笑,边拉起领口边反问:“那我还得和你说谢谢?”
“当然不用。”
但闻祀的下一句话却让时郁一愣。
“发情期的话,不能怪我。”
他生气随口说的发情期延长,总不会恰巧戳到了真相吧。
时郁缓缓眨了下眼。
“我被抛弃之前,发情期没有这么长。”
抛弃。
时郁的心头一滞,慢半拍看向闻祀,声音低了下去,“什么意思?”
闻祀的手不经意搭在时郁的手背,冷霜似垂着的手掌感受到了滚烫的热意。
“时郁,你全忘了吗?”
“?”
时郁疑惑,他该记得什么。
“血族的发情期,应该是在成年期左右会出现。”根据最近得到的许多新常识,时郁迟疑地做出判断。
发情期在成年期左右,但几千年过去了,闻祀总不可能在血族才成年。
“没错,可是凡事有例外。”闻祀目光幽深,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汪潭水深不见底,不自觉摄取住对方的注意力。
“宝宝,你忘记了,是你初拥的我。”
时郁的嘴巴动了下,如同受惊似的炸了毛,“……什么?”
他飞快地想要抽回被闻祀圈在手心的手指,触电般回缩。
但还没逃离成功,又被对方预料到了提前握在手心,紧紧相贴。
时郁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闻祀是怎么从一个半血族变成纯血族的。
并且和普通的贵族们不同,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和返祖血脉匹敌。
这下,时郁反倒是确信了闻祀的话,他轻声念道:“……我初拥的你。”
脑海中不自觉回响起课堂上听到的话语。
“初拥,是将猎物的血彻底吸干,使猎物濒于死亡。而后血族再将自己的血液注入猎物体内……”
时郁也曾经这样对待过闻祀。
那么闻祀呢?他不是会心甘情愿地被血族初拥的人。
青年的眼睛颤了下,很不想承认,慢吞吞地询问道:“是我强迫的?”
他强迫这两个字说的很轻,像是想要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血族公爵强迫人类少年,这件事是时郁想不到的,但沉睡前的他也许是做过的。
时郁低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闻祀倏然怔愣住的神情,转而化为了浓厚的兴味。
闻祀松开了手心,进而牵住时郁的手指,他叹了口气,俊美疏离的面容上一片柔和,“没关系,都过去了。”
时郁听了,点头如捣蒜。
他的眼瞳骤然瞪大了,居然真的是这样……
初拥真的是他强迫闻祀的,他原来是个喜欢强取豪夺的邪恶公爵。
时郁很不愿意相信,闻祀是真正的受害者。
时郁抿唇不语,他很想逃。
察觉出时郁蠢蠢欲动的念头,闻祀漫不经心地拉住了他,“因为是你初拥的我,所以我们血脉相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血脉相融,最亲密的关系。
每个词都恰恰对应了他们的关系,流畅到闻祀说出了真心话。
怪不得闻祀可以听到兰隐和他的对话,还可以让兰隐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操纵这一切。
时郁嘴角牵了下,倏然抬眼直视闻祀,他鼻尖的浅色小痣于窗外映照进的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