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事,看开了吧。”
“从那日弟子在大殿中被冤枉开始,师尊便一直对弟子很好。”沈习宴幽幽道:“师尊可否为弟子解惑,到底是为什么?”
“对你好能有原因,你是本尊的弟子,对你好不是应该的?”谈幽说:“好了,不要多想,去洗漱然后休息吧。”
沈习宴却不动:“所以,师尊对弟子好,只是因为弟子是您门下的……那么,师尊会对所有门下弟子都这般好吗?会让他们睡进师尊的偏殿,会夜里给他们送被子,师尊也会给其他弟子送饴糖吗?”
谈幽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习宴,按理来说,沈习宴是他的弟子,其他人也是他的弟子,他觉得沈习宴可怜巴巴所以趁夜色给人送了被子和糖,可是却不想这样对待其他弟子,他觉得自己很矛盾。
“师尊曾经说过不喜欢爱哭又软弱的弟子,可是今日师尊给谈月恒赐了名,还将他抱在怀里细心安抚,这些都是弟子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弟子这些年所体会的,只有无尽的冷待。”沈习宴的过往让他足以像个真正的大人一样思考和行事,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今日见到谈幽如此对待谈月恒,心中那点不满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嫉妒与不甘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已经晚了。
他知道谈幽从前冷待他是因为厌烦,他不敢想象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后,谈幽会不会变回从前那样,他竟然觉得有些害怕,他不想要那样的师尊了。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谈幽不规则的呼吸声骤然响起,他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沈习宴,可是他几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他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
最后,谈幽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一刻,沈习宴的眼睛條地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谈幽口中发出来的,可是他没有勇气问,他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好在谈幽及时开口打断了沈习宴的胡思乱想:“对不起,习宴,我会补偿给你的,对不起。”
虽然一切都是原身的错,但既然他来了,那么就由他来补偿沈习宴,避免让他误入歧途,走上被主角杀死的命运。
“师尊……”沈习宴喃喃道:“师尊……”
“我在,习宴,师尊从此往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不要担心。”谈幽道。
安抚了沈习宴好一会,谈幽趁他不注意吃掉了桌子上已经快要放凉的芝麻糖饼,并且满足的舔了舔唇。
入了夜,谈幽照常铺好榻上的被褥,将靠近墙的位置留给沈习宴,自己躺在榻的边缘闭上了眼。
“师尊,弟子想了很久,还是有些疑问。”沈习宴说:“这些话为何不早些和弟子说?”
吃饱喝足的谈幽惬意的眯起了眼睛,有些犯困,他强撑着仅剩的意识回答:“唔,有些事情,不论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多错多也许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过习宴啊,不论如何你都要记住一句话,学会做自己的主人,否则便是他人的工具。”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沈习宴坚定道。
谈幽满意的“嗯”了一声,想,不愧是能和男主对抗的超级大反派,千锤百炼,难藏傲骨。
许是白天太累,谈幽说完这句话后沉沉的睡过去,连沈习宴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没有发觉。
……
夜风吹开了本就不牢固的雕花窗,熄灭了墙壁上最后一盏烛火,一缕细烟袅袅升起,在昏暗的房间里挣扎。
悬挂在屋檐下的风铃被不知名的东西碰的叮叮当当,月下,那东西弓着脊背趴在窗沿上,影子被月光拉的极长。
房间里,谈幽翻了个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