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兄说他最近馋糖人馋的厉害,便将弟子手中的糖人抢了去。”
谈幽更是哑口无言,因为就是原身的纵容,才让沈习宴受了那么长时间的压迫。
沈习宴选择现在说出这些,是有责怪的意思吧。
原本崩人设的尴尬被此刻的心疼冲淡,旁边的沈习宴想起了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过去,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是该做点什么了,沈习宴转了转指尖的储物戒,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画成兔子模样的糖画,在沈习宴面前晃了晃。
再往前走上几步就到了城主府的门口,沈习宴定定站在原地,朝谈幽投以疑惑的目光:“师尊这是……”
“青吾门不会苛待任何一位弟子,本尊会将此事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谈幽把糖画往前递了递,想着,真是小可怜呐,居然连这么好吃的糖都没吃过!我以后要多多给他买,我要疼爱他,用我的爱感化他!
沈习宴当然不知道谈幽此刻心里想了什么,指尖相触,他接过了糖画:“师尊是出于可怜,才将糖画送给弟子吗?”
来了,这简直是送分题。
谈幽故作高深道:“世间有千千万万的可怜之人,本尊都要将他们所求之物双手奉上吗?此举只是因为你乃本尊弟子而已。”
“谢、谢师尊。”沈习宴低下头,怔愣的看着手里有些融化的糖画,脑中不合时宜想起在河边时,谈幽也是这样拿着糖人,然后轻轻舔了他沾上糖渍的指尖。
那画面无论如何都驱赶不走,像生了根,发了芽一般,并且不能细想,否则便化身藤蔓,摧枯拉朽的生长,直至占满这个脑袋。
城主府门口守着两个小厮,见到谈幽和沈习宴回来,赶忙弯着身子打开大门,笑眯眯迎着两人进去,确定后面没有人才重新将门关好。
谈幽循着记忆回到他的房间,沈习宴默不作声跟在身后。
“师尊,弟子现在将断肢取出来?”沈习宴问。
谈幽退后两步,让出一片空地:“好。”
挂在沈习宴腰间的乾坤袋晃了晃,随着他念出的口诀,乾坤袋逐渐悬浮起来,慢慢变大。
空气中陡然出现混杂着青草味道的血腥气息,刺鼻,又令人作呕,这样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谈幽的鼻腔和喉咙,令他感到窒息。
取出来的断肢足足有五条胳膊和七条小腿,还有许多分辨不出位置的尸块和一个朽败的头颅。
断肢上面的毛发已经腐烂成一片模糊不清的灰色粘稠液体,分辨不出原来的形状,皮肤里都是钻来钻去的蛆虫,不断啃咬着腐烂的皮肉。
整个房间瞬间被断肢散发出来的恶臭笼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咽下一口腐烂的碎肉,尤其是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的谈幽,此刻无法抑制的想吐出扩张到极致的胃酸。
“这些便是弟子在树林之中找到的残肢了。”沈习宴倒是没什么表情,像见惯了大场面似的,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和白殿峰后山竹林中的断肢不同,这些断肢显然时间更长一些,所以腐坏的更加严重……对了师尊,弟子将这些断肢摆放在师尊房屋中,想来师尊晚上便不能在这里休息了。”
且不说这味道何时能散去,就说这样整齐摆放在门口的断肢,谈幽也不敢夜晚独自停留在这间房屋里了。
“是弟子思虑不周了。”沈习宴道:“师尊去弟子房间休息吧。”
谈幽下意识问:“那你呢?”
沈习宴扯着唇角笑了笑:“弟子无妨,随处找一个角落将就一晚便是了,在白殿峰时偶尔也会如此,师尊不必担心。”
“!!!”谈幽蹙起眉道:“那怎么行?还是同我、本尊一起吧。”
得到满意的答复,沈习宴低下头,施施然扩大了嘴角的笑意:“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