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既见君子(一)(2 / 3)

簪笔集 陈悟 6475 字 1个月前

多!

“丢脸!丢脸!为何动手?缘何动手?”祝择现一介史官,向来都是能动笔就不动口,能动口便不动手,谁料想自己这两个女儿倒好,直接打了起来,于是他怒气冲冲质问,“祝曦你说!人家说看到你先动的手!”

“祝昭她侮辱我!”祝曦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控诉,“她说我才情样貌皆不如她!”

“曦儿。”宋夫人轻言细语地开了口,“我有一事疑惑,昭昭为何会在郁离院门口同你说这些?你们又是如何在郁离院门口碰面的?”

“我......”祝曦心里咯噔了一下。

“昭昭你说。”

“从国公府回来后就遇上了三姐姐,三姐姐说我天生灾厄,无父母管教,粗鄙无文,还说我连笄礼都没有,有名无字......”祝昭越说声音越小。

倒不是祝昭难受到说不出话,相反,这等悲戚之事她早已反复咀之,咀至不能再伤害自己为止。

她戚戚然的语调只是为了博得她爹的怜悯愧疚之心罢了。

“祝曦!”沈姨娘一闻此话,立刻厉声对跪在一旁脸色难看目瞪口呆的祝曦说,“我往日如何教导你的?你如何能说出这般话?快与四姑娘道歉!”

“行行行,是我的过错,可以了吧?”祝曦满脸不情愿地敷衍。

祝择现左右看了看堂上堂下之人,内心本就因为天策卫突如其来的拜访而烦闷,此刻听见祝曦道歉了,也想草草了事:“行了行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不知父亲听没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晋灵公不君,广增赋税以雕墙,又于高台之上持弹弓而射行人,观人避丸之态以为乐,赵盾,士季数谏,灵公只言‘吾知所过矣,将改之。’?父亲猜,晋灵公改了还是没改?”祝昭忽说道,将祝曦惊得是一呆。

这番话虽然她听不太懂,但是为何听起来如此博学,她不是在乡野吗?哪里来的书可以读?哪里来的先生可以授?

“你这是在埋怨为父?”祝择现屏气,拍案皱眉问道。

祝府上下自从他母亲故去后就再未有过一人敢违背他的意思,太长时间没听到反驳的话语,如今乍一听到倒真是有些愤怒。

“女儿不敢埋怨。”祝昭毕恭毕敬坦坦荡荡伏倒行礼,“女儿只想为此事求得公正二字。”

“主君!”听完祝昭的话,裴姨娘却是先站了出来,“且听妾胡言一句,曦儿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性妾是知晓的,她自小口无遮拦但绝无害人之意,也无伤人之心,昭昭幼时养在妾的身边,主君是知道她脾性向来古怪的,而后又养在乡野,世之繁象知之鲜少,许也是没分寸惯了,两个心直口快的孩子今日只不过是玩闹罢了。”

祝昭原先还斗志昂扬地准备与她那便宜老爹理论一番,乍闻此话却是一阵酸涩自鼻腔蔓延至眼眶,只是低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是啊是啊。”宋姨娘接过话头道,“妾方才来时远远似是瞧见了有访客,这小孩家家的玩闹就莫要误了主君大事。”

宋夫人还想要开口,却听到祝昭松快地笑了笑,无所谓地道:“那祝昭便听两位姨娘的罢。”

这话听得宋夫人胸口发闷,两个孩子打架,且不说祝曦个头上占了优势,就说祝昭脸上刺目的巴掌印和被指甲刮破的脸颊以及被掐得流血的脖颈,怎么看都不该是这样的收场。

“收场了?”赵楫抱臂倚靠门框上,询问刚从白泽堂偷听回来的李烛,“算谁的过错?”

“谁也无过。”李烛止步。

“怎么会?”赵楫一听,立马弹直了斜斜倚靠的身体,“必是一人寻衅滋事,二人才能殴斗起来,若谁也无过,那我断定是著作郎偏袒一方!”

“行了。”坐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