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望你明白,暂时的退让,是为了更好地前行,而一味倔强,有时甚至会让你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她轻轻拍了拍祝昭紧握的手:“你长兄常与我说,昭昭聪慧,母亲也这样觉得,所以昭昭定能想明白的。”
宋夫人说完最后一句话,轻轻松开了祝昭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下的女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终究再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就像祠堂外走去。
“母亲。”祝昭的声音忽然响起,低哑而轻微,“你也想让我留在元安,是吗?”
宋夫人脚步微微一顿,两人都未回头。
“是。”
烛火下,宋夫人的影子覆盖在了祝昭身上,她这般回答。
“为何?”
祝昭问。
宋夫人抬头看了看四方屋檐处的无尽夜色,方道:“我的私心。”
她的脚步再次迈出,身影渐渐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而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姑娘......”赤华疾步走近,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心疼和焦急,她的目光在祝昭背上的鞭痕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顿时泛起了一层水雾,声音哽咽了起来,“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姑娘......”
祝昭打起力气笑了笑,抬眸望向赤华:“傻赤华,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今晨魏国公府邸的若木小厮借了她一匹马,她于是吩咐赤华先回府收拾行囊,祝择现见她当真要回徽州濯陵,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当即又上了头,于是祝昭刚一回府,祝择现就让小厮将她押去了祠堂,二话不说就要让她认错。
思及此处,祝昭忖度片刻,方对赤华道:“赤华,恐怕我们得要晚些日子回濯陵了。”
“无妨无妨。”赤华忙道,“回不回濯陵,赤华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祝昭看着赤华恳切的双目,笑了笑,最终暗下决心。
祠堂内烛火摇晃。
风灯内的火烛遇风摇曳,赵楫手执灯盏越过重重月洞门,走到袁琢书房前这才瞧见袁琢正在烛下习字,李烛正向他躬身行礼。
李烛汇报完茶楼坠楼案的进展,接下命令,正准备离去,却终于忍不住了,他回过身来躬身向袁琢行了一礼:“中郎将,烛有一事不解,昨日思虑许久,夜间辗转难眠,仍是不得其解,望中郎将解惑。”
袁琢纳罕地抬眼看了看他,眉角微挑,语气愉悦:“说。”
“就是,就是昨日,我们的目的只是想要提前将石垩一事泄露出去,好打破祝四姑娘的计划。”李烛虚心询问,“并非是想让著作郎因此辱骂祝四姑娘,中郎将为何不和四姑娘说清楚呢?”
“为何要说清楚?”
“说清楚了的话,您在四姑娘心目中就没有那般阴狠了啊。”赵楫适时进来,搁下风灯,朝袁琢行了一礼。
袁琢点头应下,从容不迫地笑了笑。
“忌我,惧我,方能短暂相缚。”
“念我,近我,只会失却分寸。”
李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听到赵楫毫不犹豫道:“四姑娘与旁人不同,或许旁人会被惧怕震慑,四姑娘可不会。惧怕忌惮于她而言是可破的牢笼,假以时日,她定能破笼而出。”
李烛有些意外地侧头看向赵楫。
赵楫感受到了他疑惑的目光,也侧过头来:“看我干嘛?我真的是实话实说,祝四姑娘这人你但凡与她接触久了,就能摸透她的性子。”
“什么性子?”李烛好奇地问道。
“水一样的性子。”赵楫不假思索道,“澄澈得一眼能见底。”
“但我要的只是短缚。”袁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