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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门,川老伯警惕地拉开了一条门缝,“打完啦?没把我的菜田打坏吧?”

“打完了,那老头跑了,菜没事。”谢云逐用膝盖抵住门,硬生生挤进了门里去,“老伯,你知道那个老头是谁吗?”

“不认识,他不是本村人,是外面跑进来的疯子。”川老伯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他本领很厉害,疯疯癫癫,整天就追着字砍,倒也不伤人。不过大家仍是怕他,都躲着他走。”

“不伤人?”台小姐哆哆嗦嗦、心有余悸,“就这还不伤人?!”

“没准是你们惹到他了,”川老伯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人家追杀个字,你们凑那么近干什么,又要河边走,又怕湿了鞋。下次知道躲远点了吧?”

谢云逐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又问道:“外村人?他大概什么时候来的?”

“就一个月前吧,有人在山上见到他,看到他叉开腿坐在地上,在石头上磨着手里的刀,他身边一地碎字,都是被他生生肢解开来的……”

“据我所知,夜村周围早就被洪水淹没了,这个外村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谢云逐很是不解,“难道他和我们一样,也是坐了乌篷船被请过来的?”

川老伯连连摇头:“那乌篷船只有修钟匠才能坐,不然根本走不了水。”

他又苦笑道:“追究这事儿有什么意义?自从去年刮了那场妖风,奇怪的事层出不穷,哪只差这一件?世道艰难,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下去吧,能活着就不错啦!”

谢云逐点了点头,也不再为难他,他们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他在通讯仪里提醒大家,注意一下脸上写着四个“目”的疯老头,然后把骨头分给了台小姐和光头,交代他们各自做哪些占卜工作。

风雨如晦,三人一头扎进了被水淹没的坟地里,点点火光燃起又黯灭,在人骨碎裂的轻响中诘问鬼神,寻找一个深深隐藏的“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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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北的河边,一条滚滚咆哮的大河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脑袋。他朝天猛吸了一口气,又一下子跌进了水中。

那是二队的木先生,正在与汹涌的大浪搏斗,两条强劲有力的胳膊搏浪前行,却一下又一下被浪吞没。好在他腰上事先绑了绳子,岸上的两人一起使劲拉,才勉强将他拉上了岸。

“这水里有古怪,你们这些水性一般的人,千万别下去!”木先生剧烈地喘着气,“我曾经几次横渡长江,但下了这个水,都差点上不来。”

“会不会是水底有旋涡?”鹿小姐问。

“不,这水是活的,底下就好像有水鬼在拉你的腿,上面就像有人在按你的头,”木先生想起刚才在水中的遭遇,后怕地解开腰上的绳子,“要不是绑了绳子,我就被这片水给留下了……”

他们三人组成的小队,负责的正是“大禹治水”的“治”。不过在找字之前,他们还得先去看看钟。

村子里大水泛滥,池沼遍布,过往的地图早就失去了意义。不过现在他们所在的这条河却是早已有之,在地图上明明白白地标出了名字——黄河。

这名字听起来霸气,但其实也就十来米宽。在大洪水前,这条河流经村子,是重要的取水地。

木先生的水性极好,不用任何装备就潜入水底,用水下摄像机给他们拍到了清晰的画面——那口钟果然沉在河底,上面写着“大禹溺水”四个大字,底下记载的故事则有点叫人发笑:

相传在尧统治的时代,中原大地上洪水泛滥。大禹继承父亲鲧的遗志,改“堵”为“疏”,带领民众开山通渠、疏浚河道,历经13年艰辛,三过家门而不入,最终在治水的时候一不小心淹死在了水里。于是人们再也没治好过水患,大水在地上肆虐了千年。

“这故事的结局怎么那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