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过,阿牛运用那些小纸片已经出神入化了。
“以前归以前,我归我,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未必不能做到。”谢云逐伸出手,“我没有杀你的学生,也没打算追究你们的欺骗。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接下来的五天,我需要村里所有人的配合,帮我们修好这三口钟。”
教书先生的手紧握桌沿,手背青筋毕露,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谢云逐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抓住机会。”
教书先生瞟了他的手一眼,“你先把我的学生放了。”
“当然。”谢云逐偏了偏头,台小姐便撤回了自己的蛇,顺便给阿牛松了绑。两个傻大个立刻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到教书先生身后,好像他那清癯的身影也是一把能遮风挡雨的伞。
“嗯……”教书先生缓慢地点了点头,“我是很想和你们合作的,然而村里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这样吧,你去把王村长也请过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听清楚原委后,一定会倾力配合诸位……”
说着,他拍了下两个学生的背,“你们两个,替我去村长家里一趟,快快请他过来……”
“急什么,”谢云逐懒洋洋地打断他,忽然掷出茶杯,摔在了两个急于离开的学生面前,“他们不正要来了么?”
“……”教书先生极为冷厉地瞪了他一眼,阿牛阿马也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老师尚能维持镇定,两个学生却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焦急,他们知道村里人一定已经开始行动了,村长会集结着村中的壮汉,一起悄悄地溜进学堂,将这幢楼包围。队伍中的每一个成年人都比他俩善战,就等一个信号——比如说,摔杯为号——冲进这间房来,将贼人全部擒获……
“不然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先生就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呢?”谢云逐撑着脸颊,凑近了一点,尽管隔着两层面罩,他却仿佛感到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对视了,“不过说起来,我也在等一个人,不知他来了没有……”
狂风呼啸吹过,漆黑的窗上树影凌乱,仿佛真的有无数的眼睛藏在那黑暗深处。
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动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个身影飞了进来,把大门生生撞开,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那是村里的屠户,有名的练家子老于。
狂风跟着涌入,冰冷的雨丝溅到每一个人的脸上。将老于丢进来的那个男人,大步跨进了门槛,肩上扛着惊慌失措的王村长。
他的身材高挑,尽管看不清脸,却不能掩藏他身上睥睨一切的气场,淋湿的白发淌着水,嘀嗒落在了地板上。
夜风卷着雨丝,染上了灯火的金芒。他站在那里,裹挟着雨夜的湿寒,有如从不可阻挡的灾难中孕育出来的妖魔。
教书先生终于失去了镇定,一下子冲上前,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外。他心心念念等待的救兵,正横七竖八地倒在门外,像被镰刀割过的野草一样倒下得毫无声息。
“我在等我家亲爱的,”谢云逐的嘴角噙起一抹微笑,讥诮地问道,“先生在等谁?”
第166章 “谋” 这个毛球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来, 请坐。”谢云逐主动站起来,把失魂落魄的王村长安排在了自己的太师椅上,然后他走到房间中央, 环视了一圈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教书先生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 然后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真的没空和你们闹了。我们只是来修钟而已,谁不让我们干活,我们就只好灭了谁——说到底,你们的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村长愕然,门外刚爬起来的村民, 也都纷纷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风子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 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