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但她想要拯救安桥的意志比你坚定百倍,别告诉我你感受不到。”
“我……”荣先生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道,“可那只是安桥身体的求生本能而已——安桥已经感染五年了,成为副本也有三年。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讨论生命哲学,你只需要知道,大脑才是人的灵魂所在,人的意志和本能是两回事,不然世上也不会有自杀这回事了。”
三年来作为副本一直都昏睡不醒的安桥吗?谢云逐微微一怔,脑海中忽然察觉一丝不对——新都对应心脏,旧都对应大脑。旧都早已沦陷,失去了一切联系,这对应着病重的安桥失去了意识,无法醒来。
而那个军官告诉他,从最开始那个名叫“宋娇”的清理者,就驻守在旧都——也就是安桥的大脑。
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她为什么始终没有离开?这个“一开始”,是从这轮游戏开始,还是要追溯到遥远的三年前?
宋娇、安桥……他不过稍微一琢磨,两个名字便在脑海里渐渐重合了,它们的结构如此相似,有着同样的汉字零件……
等等,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拆字重组而已,谢云逐恍然大悟:宋娇就是安桥,宋娇只不过是安桥在外行动的化名!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宋娇在游戏里的时间会比自己还长,这不是因为她比自己更能熬,而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昏睡不醒!
那个军官还说,宋娇有一双和自己一样的蓝眼睛……
荣先生已经厌倦了无休止地争论,祂没指望任何人能理解祂心中的绝望,转身便欲离开。然而这时,一双手却按在了祂的肩上,死死地掐住祂的骨骼直到祂感到疼痛。
谢云逐极近地逼视着祂,那双蓝眼睛几乎让祂恐惧,情不自禁地别开了目光。
“你从始至终都不敢和我对视,为什么?”谢云逐轻声问道,“是因为我有一双和安桥一样的眼睛吗?!”
荣先生的呼吸一错,太近了,近到祂被那双眼睛捕获,深沉的暗夜笼罩了四野,祂也不过是一个夜色下颤抖的生灵。被迫去注视,被迫去凝望,荣先生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好像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痛苦,因为他以一个人类的身躯,承受了同样的沉重命运。
“带我们去旧都,去安桥的大脑。你做不到的事,我来做,我来唤醒她。我必须要见到安桥!”谢云逐咬牙切齿地一口气说完,最后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我有想从她那里得到的答案,只有你能帮我……这是我的……恳求。”
“……我做不到。”
“你可是神明!”
“我做不到。在混沌以癌症的形式出现在她身上后,安桥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所有的镇痛剂都对她无效,她每天都活在炼狱里。所以有一天,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了这一切,她昏了过去,然后再也没有醒来。”荣先生闭了闭眼睛,“安桥的大脑已经彻底封闭了,即使是我也无法打开。”
“我想试试。”
“你也做不到。”荣先生平静地阐述事实,“我是生命之神,也是安桥的爱人,连我都做不到的事,你更不可能。”
“站在你面前的也是一位神明。”谢云逐看向弥晏,“你的罐子呢?”
弥晏立刻掏出了那个随身携带的小小玻璃罐,里面已经收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东西。
“这是我们一路走来收集到的、饱含爱意的信念。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其实是一条条的神经信号。只要受到足够的刺激,植物人也有可能醒来,我想试试。”
荣先生的神情微微一动,祂意识到这的确是一条可行的方案,眼前的神明虽然还很弱小,但是他的确可以做到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然而……”我明白了。”荣先生第一次主动上前一步,平和地注视着谢云逐,“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