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内部。
由此,一整个下午谢云逐都在那里自己琢磨。他有种强烈的预感,破局点就在“脂膏”这个东西本身。在见识了“笑”的闪光粉末和“死亡”的黑色物质后,他越来越好奇,这所谓的“脂膏”究竟会是什么。
晚饭时,趁着流水线停转, 谢云逐慢腾腾地挪动到了管道下方。他头顶上就是那个会流出脂膏的管道, 此刻里面只有一层油腻的反光。
由于内部拐弯的设计,站在管道底下也没法看清另一头有什么。
趁机器守卫不注意,他偷偷地打开手机的闪光灯, 迅速探进管道里拍了几张内部的照片,又很快地将手缩回来。
然后他打开相册, 里面跳出来的第一张管道内部照片, 就让他愣住了。
管道里是空的。
诚然, 此刻并没有油脂流出, 管道理应是空的,但是这个管道有一个向下弯曲的类似储水槽的设计,那里面竟然也没有任何油脂的残余, 甚至在管道更深的地方, 都没有沾上油脂。
就好像这些油,都是凭空流出来的一样。
谢云逐脑海中极快地划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线索:微笑时的闪光粉末、尸体流水线凝聚成的死亡,还有这个不需要补充原料、却源源不断流出脂膏的管道……
他好像有点猜到这个副本的运转规律了。
如果管道所连接的原料区真如他想象中那样, 所有的谜团都将迎刃而解。现在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亲自去验证原料区后掩藏的秘密。
然而在高强度的监视之下,这一步恰恰是最难的一步。他需要除了弥晏之外的帮手。
晚班很快开始了,谢云逐一边干活,一边用目光逐一扫过流水线上的清理者,在心中默默审视评估着。
到了这个点,每个人都干得生不如此,假如还在自杀小屋里,这浓厚的死意绝对能凝成一个巨大的死亡方块。
他对面同样负责搅拌的诗佚是最先熬不住的,就见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那双困得睁不开的眼睛冒出了精光,开始鸡贼地左右环顾。谢云逐和她对上了目光,她就使劲地眨眨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扛不住了我先撤退了!
谢云逐还没来得及用眼神表达疑问,就见她神情一凛,眼睛一闭,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她昏倒了!
“1号消极怠工,罚款100!”
机器监工很有经验地围过来,试探呼吸心跳,又掀开她的眼皮查看。确定人没死后,就拿来一盆冰水浇在了她脸上。
诗佚一动不动,好像一盆被过度浇灌的盆栽,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蔫巴。
孙主任蹲下来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的脸两巴掌,大骂道:“废物,起来干活!没用的东西!”
搅拌是第一道工序,会影响后续整条产线的效率,别说暴怒的孙主任,就连后面的员工都投来愤愤不平的目光。
诗佚躺在地上,跟个死尸似的,我自岿然不动。
谢云逐叹为观止,这摆烂的技术和决心,他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该扣的钱都扣了,该用的手段都用了,也没能把人喊起来,孙主任没辙,只好派人把诗佚拖到一边,不要妨碍其他人工作。在外面也是校花级别的女孩,现在就像个破麻袋似的和废料躺成一堆,脸上的表情倒称得上惬意。
下班时间到,“昏迷”的诗佚悠悠转醒,从地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其他人目瞪口呆之余,脸上都浮现了愤怒之色。
“你有没有点责任心,好意思吗,一个人拖累全组的效率!”博士生叶榕冲过来大骂,她没注意到此刻她的口吻和自己憎恨的导师极为相似。
连素来和气的张百善和乔春英夫妇俩,都愤愤不平地指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