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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的机器守卫刚来得及冲到他身后,高举着枪托就要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疯狂吼叫的皮厂长已经伸出手去接玻璃罐,然而这时罐子已经倾斜,闪光的粉末天女散花一般落下来。

谢云逐灵活得像只貂,伸长被绑在一起的腿,堪堪接住了玻璃罐。然而“笑”还是在空中飞散了不少,落在了所有人头顶上,像糖霜一样。

皮厂长脸上的愤怒立刻滑稽地停滞了一瞬,然后忍俊不禁变成了微笑、大笑、狂笑,仿佛一个的喜不称职的剧演员,在说出笑话前就自己前仰后合地拍腿大笑。

身后的机器守卫们,虽然只沾到了一点精华,然而他们都对“笑”毫无免疫力,好像鱼第一次接触到热水,那种陌生的、激昂的情绪,立刻就让他们沸腾起来!

“哈哈哈哈哈……”他们的脸扭曲着,脸上快要坏死的肌肉寻找着陌生的律动,露出了一个个古怪至极的笑容。

而正如皮厂长所说,一旦接触到一点点“笑”,对他们来说都是堕落的毒品,他们忘记了一切机器程序,身体嘎嘣嘎嘣地舒展开来,彼此抱头大笑,对厂长的指令置若罔闻。

谢云逐也在笑,然而那股笑凝在他的嘴角,是一个生冷的弧度,并非由笑的精华引起——感受到笑意的那一刻,他彻底理解了该如何使用它们。

他想象绑着自己的不是一条登山绳,而是一根长长的缎带,而自己被一圈圈包裹起来,那副样子一定很滑稽。

笑的精华在他身旁闪烁,很快他便感到筋骨一松,绑在身上的绳子立刻变成了美丽的丝绸缎带,还是玫红色的,把他像个生日礼物一样包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皮厂长和那些守卫看到这副画面,根本无法忍受住狂笑,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谢云逐轻松地挣脱了缎带,猛地一拳揍在皮厂长的脸上:“Surprise!礼物打人了!”

他在出手前,拳头先探进罐子里沾点了粉,于是这一拳下去,皮厂长立刻磕大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飙了出来。

“操好痛哈哈哈哈哈抓住他哈哈哈……”

谢云逐活动筋骨,踢开了满地打滚的守卫,正准备上去补一脚,就见皮厂长努力支起身子,猛地按下了警报按钮!

一时间,整座脂膏工厂的警报都响了起来!

谢云逐脸上浮现一个狞笑:“摇人是吧,你完了。”

他抄起守卫丢下的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对准皮厂长的头直接开了六枪。

谁知道他手上的笑粉沾到了枪,扣动扳机射出来的竟然不是子弹,而是一颗颗的糖果!

这些糖果精准地命中皮厂长的头颅,他的脑壳直接裂成了两半,里面没有迸发出脑浆,只飘出了欢快的乐曲。

皮厂长的脑壳里,装着一座七彩的旋转木马,在快乐的歌声中,梦幻的独角兽们高高低低旋转。他的双眼上翻,望着自己脑海中的梦幻场景,大笑着断了气。

这就是微笑精华的神奇力量,它要把这个灰暗阴森的世界,变成一个充满快乐的游乐场!

可惜皮厂长从来不知道正确使用它的方式,而巧的是,谢云逐恰好参透了“笑”的秘密。曾经的努力和思考在此刻显现了意义,在弥晏对他露出天使般微笑的那一天,一定想不到此刻“笑”成为了杀人的利器。

谢云逐一手抱着罐子,就好像游乐场里兜售快乐的玩偶——尽管他的另一只手端着枪,并且毫不犹豫地挨个给了守卫们发了一梭糖果子弹。

砰砰砰——闪光的微笑精华,伴随着子弹糖果,好像狂欢节的烟花一样炸开。

在那些人绽裂的脑袋里,解锁了美妙的棉花糖、麻辣煮脑花、播放圆舞曲的唱片机、16岁与初恋一起看的一场盛大焰火……这世上一切欢乐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