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家长都认为就应该这样,他们把孩子教坏也都是因为打得太少了。
他们不在乎营地的老师做了什么,只要孩子送回来乖了,一切都好说,这么一来二去的,这些孩子觉得自己连最后一个愿意支持自己的人也没了,家人本该是港湾,如今却成了伥鬼。
这些孩子不敢再表现出任何超出范围的叛逆,怕再被送回去,只得在网络上和同龄人诉说着他们的痛苦,而这些痛苦统统被祁映昭当作养料,他吸收着来自年轻人赤诚的痛与恨,飞速地强大起来了。
陆知皱着眉问:“这么说你们是被控制了才离家出走的?”
女孩叫冉凡,她把一只脚的脚踝搁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大咧咧坐着说:“是啊,虽然我一直说想死,但我其实也没那么想死,我还没见过我家哥哥们呢,谁要大冬天的离家出走啊。”
陆知,一个深藏不露的追星族,从赛车手到女团再到演员,有男有女,追得都十足真情实感,而且很能共情追星的女孩们,旁边的孙培力和冉凡妈妈听见“我家哥哥”这种话,表情一梗,陆知倒是来了兴趣,拉着冉凡开聊。
冉凡也挺惊讶,她眼睛一亮,把翘起来的二郎腿都放下了,这个小警察居然也追星,还和她同担,往常在家里,她妈妈只会把她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周边一股脑儿偷偷扔掉,甚至随便送给亲戚家小孩,她很少在生活里遇到可以分享的人,两个人一下子这个坏人抛之脑后,激情开聊,聊了足足半小时。
“我主要是磕cp……男的啦,你应该不磕吧……哦那你担的那个团我也喜欢!你居然去看过线下,真羡慕,我还没看过……”
陆知活了也几百年,现在对待人的态度就是常存一点慈悲和善意,她觉得这小姑娘虽然有点儿不着调,但年纪还小,远不算无可救药之人,于是他加了冉凡的微信,约她有空一起追星。
今年过年晚,虽然短暂的春节假期很冷,但过去没多久,气温就一口气升到了十几度,路两旁冻成连绵起伏的黑色小山峰一样的雪堆没能完成自己再拔高几寸的愿望,流着黑色的眼泪迅速地破碎坍塌,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下水道里和这世界告别了。
化雪总还是冷的,草地上人行道上的雪都变得斑驳,像是生了霉斑的米饭,属实是最丑的时节,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出门走走,每个人都龟缩在家里,盼这一场大晴天能让这脏雪赶紧化个干净。
这么多天,陆聿怀守着一段沉甸甸的记忆无处安放,几次想开口询问江之沅,又几次话到嘴边被他临时逃避,江之沅伤筋动骨,修养了半个月才好,陆聿怀把他的东西都搬来自己家,以受伤了要人照顾为由,让江之沅就这么搬了家。
周末一早,夜半喧嚣的冷空气在门窗缝隙处努力了一晚上,还没等有任何进展,阳光轻轻一摸,就偃旗息鼓,任由自己变成了水汽。
江之沅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回学校每天按时上下班,毕竟祁映昭跑了个干净,一点儿踪迹也没留下,判官们只好在岗位上正常工作,顺便留意来自三界的各种风声。
周末没人定闹钟,但江之沅本来就并不需要那玩意,八点整,他就直接从熟睡状态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在一室的静谧里等待所有的神志回笼。
就这么思考了一会儿,江之沅听着旁边人规律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太正常。
不过这事有些难以启齿,江之沅在人世间活了这么一遭,什么事都听过见过做过,唯独一件事,他倒是在各种意外情况中被迫看到或者了解,自己却从没做过。
他稍稍扭了一点头去看还在睡的陆聿怀,陆聿怀皮骨都极佳,哪怕是大早上也绝不显得浮肿,像个在拍睡觉戏份的男明星,线条流畅且锋利,看起来招人得很。
江之沅觉得想这种事的自己真是丢人,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