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小心对待。
正在洗澡的是只泰迪,刚打湿了毛,浑身湿漉漉的,两只眼闪烁着攻击的前兆,还有两三只系着绳子,拴在柜台上加装的栏杆上,每只都当脖子上的绳子不存在,一个劲儿地往钟魁那儿扑,一使劲就把自己扯翻一个跟头,摔疼了也没感觉,继续朝钟魁咆哮。
一时间整个屋子猫叫狗叫此起彼伏,还伴着他的手机铃声,不屈不挠响了几分钟,震得钟魁耳朵一抽一抽地疼,他和唯一没拴的泰迪对峙着,钟魁肌肉练的很瓷实,人像个铁塔,又被咬惯了,觉得这场面他能应付。
泰迪冲他疯狂吠叫,眼睛几乎瞪出眶,嘴角渗出血一样的深色液体,终于一蹬腿,朝钟魁扑来,一口咬上了钟魁的小腿。
这狗这么小,哪怕此刻是蓄意攻击,钟魁也舍不得真打,硬挨了一口,小狗锋利的牙几乎把他小腿前侧咬了个对穿,钟魁一声没吭,趁泰迪还卡在自己腿上,弯腰一只手掐头,一只手握住身子,把小狗提了起来,小狗一阵剧烈挣扎,钟魁艰难地单手打开一个空笼子的门,把小狗放了进去,立刻锁上门。
他刚放下心来,看了这屋里一圈,发现竟然有几只小猫小狗是正常的,只是被同类吓坏了,瑟瑟发抖躲在笼子一角,而它们无一例外都是从出生起,就过得很幸福,没缺过吃喝,也没缺过爱的。
钟魁还没想通关联,忽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引擎轰鸣一样的低吼,低沉有力,在这一屋子的吠叫中,依然显得清晰又危险,钟魁缓缓转过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半人高的大型犬咬开了自己的笼子,跑了出来,立在阴影里,正死死盯着他,拱着脊背,长长的涎水顺着牙滴落。
钟魁只好一边盯着狗,一边小幅度地挪动着,朝自己脱下的防护手套那儿挪。
陆知更惨,他出门得急,只穿着一双棉拖,一点儿不跟脚,这公园路上都是泥,滑的很,还黑得抓瞎,面对突然狂躁的小姑娘冉凡,真是打也打不得,跑也跑不掉,勉强闪过几次小姑娘的追击之后,陆知脚上拖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冉凡大喊着就扑到了他身上。
小姑娘嘴里喊着:“BE?!我让你BE!”就对着陆知又抓又咬,陆知伸手好不容易捂在她嘴上,就被冉凡对着手来了一口。
“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黑白无常那里,谢皕安和范无咎的电话轮番响,这个响完另一个响,可他们没人有时间接,谢皕安的精神疾病病人犯起病来,更是战斗力超群,可怜的判官们空有武器,对着普通人也无处施展,一个个赤手空拳,每个人都负了伤,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
江之沅这里,祁映昭嘶吼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猝不及防,一鞭子抽在陆聿怀身上,瞬间带起喷溅的血花,陆聿怀一下子被他抽翻在地,大臂上有一道几乎见骨的血痕。
江之沅还在束缚中,他的视觉和大脑像是一对属性相斥的磁铁,怎么也对不到一起去。
什么叫不该先骗我?祁映昭骗了我什么?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几乎被他埋葬的记忆像被潮水强制带到海滩上的贝壳,落潮后直白地刺眼地摊在那里。
陆聿怀一介凡人,根本承受不住祁映昭这歹毒至极的一鞭,他的伤口逐渐泛起丝丝黑雾,慢慢将他整个人包裹,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尽,一种带着死气的青灰爬上了他全身。
“陆聿怀!”魏徵强撑着一嗓子叫了出来,打断了江之沅那纠缠不休的回忆,他猛然从泥沼抽身一般回过神,发现陆聿怀躺在地上,身躯似乎已经没了起伏。
祁映昭手里胡乱挥舞着鞭子,跌跌撞撞又癫狂地到处乱走,他身上的血肉一寸寸融化,黑色黏稠的液体顺着白骨往下滴,他神志全失,嘴里不住地喊着:“全是我的错!我的错!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