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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气质,挂上了格格不入的大红灯笼和彩灯,一整个喜气冲天,歌单是恭喜发财和好运来循环播放。

好在这天并不开门,没有客人,要是让客人发现他们心中的小众文艺酒吧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非得气出个好歹来。

“歪了歪了,左边再低一点!”孟知酒站在酒吧门前,指挥陆知贴春联。

“这样?这总行了吧。“陆知踩着把凳子,高举着双手,手举酸了,这会儿呲牙咧嘴。

贴好了春联,两个人并排站着端详,只见长长的春联上,上联只有两个字,写着“好走”,下联也是两个字,写着“好来”,横批是“早登极乐”。

乌鱼酒吧这春联每年就挂春节假期那么几天,今年的任务交给了陆知,他左挑右选,没找到满意的,干脆自己想了一个,请江之沅帮他写的。

陆知点点头:“不错不错。”

孟知酒“嘶”的吸了口冷气:“这真能行吗?”

陆知拍拍手:“当然行,你老嘶嘶嘶什么啊,蛇啊你。”

孟知酒把手一下子举起来,做了个蛇头,往陆知胳膊上叨:“我就是蛇,咬死你咬死你。”

两个人打闹到一半,崔虞到了,只见她开着一辆迈巴赫,带着一双巨大的遮了她半张脸的墨镜,姿态极为优雅,动作极为造作地从车上下来了,不知道的以为她脚下不是乌鱼酒吧门前那条被吐的斑驳肮脏的路面,而是一条百米大红毯。

她摘下墨镜,看也没看看面前的两个人,把车钥匙随便一抛:“帮我停个车。”

陆知唰得一下伸出手接过车钥匙,心疼地摸了摸:“这么能乱丢迈巴赫的钥匙!”

孟知酒嗤笑一声,跟着她崔姐进去了:“老板老板过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崔虞头也不回:“新年好新年好,红包去我包里随便拿吧。”

孟知酒振臂一呼:“谢谢老板!”

除了门外贴春联的两个人,酒吧里该来的都来了,魏徵和容温正在下棋,钟魁怀里抱着只不知道哪来的猫,似乎是在给猫唱摇篮曲,谢皕安和范无咎两个人正和江之沅陆聿怀打扑克,正为江之沅刚才有没有用透视能力看牌争吵不休。

崔虞勾唇一笑,去吧台给自己调了杯酒,一口气喝了,然后卷起袖子,把范无咎挤到一旁,加入了战局。

判官们身边人来人往,他们作为服务业的典型,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有明事理又礼貌的,有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见得越多,越明白这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非好即坏的,在这迎来送往的漫长春秋里,偶然能得到来自对方的慰藉,很像是久旱后突然而来没有预报的一场雨,能管挺久。

夜很快深了,但老迈的临城久违的熬了夜,临城不禁烟火,到处是烟花绽后的火药味,无论悲欢离合,总之都在这除夕夜翻了篇儿。

第36章

“呜……”酒酣人醉, 陆知看着手机上的年终奖缓发和春节假期值班的两条通知,泪水夺眶而出,抱着钟魁嚎啕大哭, 眼里是连续值班好几天的红血丝,“呜呜……我没钱, 也请不下来假……呜呜,我想看演唱会啊!我还想去马尔代夫……”

钟魁没喝多少, 有钱人崔老板搞来了好多大龙虾大螃蟹,他就一张嘴, 全用来吃了,他敷衍地像哄小孩睡觉一样拍着陆知的背:“不哭不哭, 这辈子苦一点,多攒点钱, 下辈子好好享受。”

没想到听了这话,陆知“嗷”一声哭得更大声了,惊动了谢皕安, 他扭过头埋怨地看了眼钟魁:“你说你提这个干什么, 你忘了他上辈子没工作光花钱,投了股票,结果一不小心把几百年家底都赔光了的事吗。”

随着一声更石破天惊惊天动地的哭嚎,钟魁翻了个白眼,大声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