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走了,他的境遇也没有太过危及,无非就是低调一点,老实一点,这点忍耐力他还是有的。
更何况寇準走前还给他指了条明路,王曾这个人,他没接触过,但是日后或许可以想办法接触一下,他到底表面上还是刘后的人,自己和他搞好关系,没什么压力,刘后就算知道了,也只当他是想要攀关系投靠她们一派。
这般想着,李用和心中便也平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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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準既然说了要辞官,那他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第二日,寇準就上书请病假,说自己身体不好。
刘太后知道了,竟也很给面子,派了太医去给寇準看诊,还给寇準赏赐了许多补身体的药。
这样大的恩典,寇準几天后便上书自己又好了,开始上朝。
只是他人虽然来了,但是不管是谁都能看得出,寇準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一看就是还没好全。
之后寇準又断断续续的请了好几次病假,一直到天圣元年五月份,寇準终于开始上书辞官。
天圣是新帝的年号,也是刘太后亲自选的。
而当刘太后接到寇準的辞官奏疏之时,她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有些不安,她的不安就在于,她总是疑心,寇準这封辞呈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是不管真假,样子还是要做的,因此寇準的第一封奏疏很快就被刘太后给打回来了,只说寇相公是国之栋梁,有病了好好养着便是了,辞官的事儿不要再说。
但是寇準这会是铁了心要辞官,很快又上了第二封奏疏。
而等他上这第二封的时候,大家伙便都知道他的确是真心要辞官。
一时间寇準一派的人都开始络绎不绝的上门拜访。
寇準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呢?
寇準对于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闭门不见,只有少部分见了一面,多少得让这些人知道原委才成啊。
寇準一派的人着急上火,而丁谓一派人却是弹冠相庆。
丁谓明白,自己这个宰相的位置稳了,而且讨厌的寇準辞官,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遇,寇準走了,那自己在这朝堂上又有谁能挡得住?
即便是太后……
后头的事儿丁谓不再去想,但是面上却已经挂上了得意的表情。
就这样,两边都是紧锣密鼓的开始搞事情,朝堂上倒是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寇準连上三道请辞的奏疏,最后刘太后觉得给寇準的面子也留够了,终于才装作一脸不舍的同意了寇準的请求。
不仅如此,还给寇準又加了虚衔,完全一副光荣退休的状态。
而寇準也很有眼色,得到允准之后,很快就收拾了行囊,准备返乡。
他离开汴京那天,李用和也去送了他,不过这次他是淹没在送人的群臣之中,并不十分显眼,寇準也没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与他亲近,只是与他拱手作别时,比旁人多停留了几秒。
当看着寇準一家人大包小包的离开,李用和一时间也是沉默不语,这样一位名臣,最后却只落得这样寥落的结局,如何能不让人唏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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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凖一辞官,丁谓很快就坐上了宰相的职位,如今满朝上下,再无任何人能与他抗衡,一时间竟也有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而且不止如此,他还在太后垂帘听政的事情上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大致的意思就是,皇帝只需要在初一和十五接见大臣即可,有什么大事儿,太后召集辅臣决断,不是大事就让入内押班雷允恭传奏。
所谓的入内押班,是宦官职位,而这个雷允恭,正是皇帝跟前近身服侍的人。
丁谓的这个提议,无一不在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