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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边,原本的真倭也开始朝着假倭发展了,若是如今还不能重振海备,日后若是这些人再坐大,那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了。”

李东阳听着这些话,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知道张鹤龄这些话其实都没错,都很有道理,甚至皇帝的主张他也觉得很对,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今大明海防是什么样子他还是清楚的,而且西北的边患还未除,东南那边要是再动手,那一根蜡烛两头烧,只怕大明朝也扛不住啊。

之前就有大臣曾提出要给东南沿海开关税,这件事内阁上下也是同意的,不过这个关税针对的只是入国朝贡的藩属国。

明朝的朝贡体系一直坚持的都是“厚往薄来”政策,坚持了这么一百来年,如今也有些扛不住了,因此大臣们如今对这些藩属国都没啥好印象,基本上对他们就是没事少来,可是这些人还是来的很频繁,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当了一百来年的冤大头,如今朝廷也回过味儿来了,因此对于朝贡收取重税的提议一经提出,便被立刻通过,先定下了百分之20,这是宋朝的旧例,但是很快他们又发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朝贡了,需要重拳出击,因此就在不久之前,又变更为百分之三十。

因为有这个前例在,因此李东阳也知道,这些海商贸易中能获得多少利润,这么滔天的利益摆在眼前,要想人不动心,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李东阳的心便沉了下去,既是如此,那也不至于完全开海啊,如今大明朝的海备能守得住这么长的海岸线吗?

“国公爷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海禁之策,国朝已经延续了一百多年,如今若是贸然打开,只怕也不合适。”

李东阳没把话说透,但是张鹤龄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他的隐含之意,因此他假装烦恼的蹙着眉想了一会儿,终于道:“不如先开一两个市舶司实验一下,若是能成,那便实行下去,若是不成就另说。”

李东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挑眉,思索片刻,到底也没敢把话应下:“此事关系重大,我得回去好好思索一番。”

张鹤龄见他还是忧心忡忡,便也不逼迫他,只苦笑道:“这也是我随口一说,我不担国事,不知轻重,或许有想的不周到的地方,最后到底如何,还得诸位相公决议。”

李东阳见他客气,笑道:“国公爷客气了,国公爷能为国出谋划策,如此便可称之为大善了。”

两人客客气气的告辞分别,张鹤龄将李东阳送出府,见着他坐上轿子走远,这才回转。

今日图穷匕见,和李东阳漏了底,如今就得看看内阁那边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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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得了这个消息,竟也没回府,直接让人往刘健家去了。

他也不是个傻子,今日张鹤龄这番话,他猜测多半也是皇帝的意思,毕竟以张鹤龄这样的城府,若是没有皇帝支持,是绝不敢在自己面前说出此等大胆之言的。

再一想张鹤龄与东南那些大商关系密切,李东阳心中便越发忧虑了,张鹤龄此举,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呢?

他现在有些分不清,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确有些被张鹤龄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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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进了刘府,直接就被人引入了书房,他进去时,刘健正在看书,见他来了,便放下手中书本,站起身迎接。

“宾之来了,快坐。”

李东阳拱了拱手,依礼坐下。

“这般急匆匆过来,宾之是打哪儿来啊?”刘健与李东阳共事这么长时间,是最了解他的,今日他突然不打招呼就上门,刘健立刻意识到不简单。

李东阳苦笑一声,也不和刘健打哈哈,直接把自己在张家听到的话和刘健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