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料,但是在看到其中一封明显是御笔亲书的信封时,朱晖的眉尖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皇帝给他的书信?怎么这么突然?
他心中复杂万分,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将那一堆东西接了过来。
不过朱晖也不当场就拆开看,只是笑着道:“这次劳烦寿宁侯了,寿宁侯一路风尘仆仆,本该给你接风洗尘的,只是如今军情如火,实在是脱不开身,今日就请先回去歇着吧,改日我们再聊?”
原本这话张鹤龄应该答应的,但是想到今日听到的事情,还是忍不住道:“我刚刚入城,听闻蒙古人跑去了固原?”
朱晖一听这话,面色微微一沉,他清了清嗓子:“这帮贼寇,四处掳掠,寿宁侯放心,本官已经命人前去救援。”
张鹤龄听到他已经让人前去救援,心中便也松了口气:“之前下官离京,皇上就曾对下官说过,大将军用兵如神,有宣平王之风,如今果真见了,才知道皇上所言不差,将军雷厉风行,下官佩服,想来再过几日就能听到凯旋之音。”
张鹤龄直接一句话把朱晖给架起来了,朱晖听完面色有些发青,但是却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不妥,最后也只能客气几句。
俩人就这么花花轿子人抬人互相恭维了一番。
很快张鹤龄就从正堂里出来了,他一出来,立刻有人领着他去驿馆歇息,张鹤龄自己此时也是实在有些疲乏,因此并不拒绝,跟着人就离开了。
而留在正堂中的朱晖,却是皱着眉头左思右想许久,终于让人将监军苗逵请来。
有明一朝,大军出征,总有中官监军,而所谓的中官就是太监,这个苗逵在此之前就经常出任监军,而且与保国公朱晖关系也十分好,两人是老搭档了。
苗逵今儿也听说了粮草要来,而且押运粮草的还是皇帝的小舅子,因此一直关注着此事,结果才刚听闻寿宁侯入了驿馆,后头朱晖那边就传他过去说话,苗逵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是这位寿宁侯闹了什么幺蛾子?
苗逵也不敢耽搁,急忙就往总兵府去了。
他到的时候,朱晖已经将皇帝的那封密信看完了,他眉头紧皱,面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苗逵看他这个样子,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大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苗逵与朱晖自来相熟,也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直接问道。
朱晖指了指桌上的书信:“这是皇上亲笔,你看看吧。”
苗逵心下一惊,皇帝的亲笔信,难道是寿宁侯带来的?这到底有何用意?
苗逵不敢深想,急忙拿起信仔细看了起来。
等看完之后,他神色顿时平静了许多:“皇上令寿宁侯行细作之事,这是好事儿啊,大将军为何满脸忧色?”
朱晖叹了口气:“皇上言语间虽然对我还是依旧信任,可是既然寿宁侯人都在这儿了,那我们的一言一行又如何能瞒得过他去。”
这话说出来,苗逵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次出兵,他们两人就早就商议好了,踞城以守为主,绝对不能主动出击,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现在有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在边上盯着,那他们的一言一行岂不是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而且他和朱晖为了安抚大军,还存在虚报军功的行为,这事儿现在只怕也是做不成了,可是若是不虚报军功,又如何能压得住底下那帮虎狼之士呢?
苗逵想到这些,只觉满头大汗,他看向朱晖,语气干涩道:“那国公爷觉得该如何?”
此时朱晖倒是不让苗逵称呼他军职了,只是叹了口气道:“这次到底还是得出些力了,蒙古人跑到固原的事儿寿宁侯也知道了。”
苗逵心下一惊:“他不过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