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零星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却让他头疼无比。

李意如被放开后，无力的坐到地上，他茫然的要去夺那些文件，保镖们却已经快速撤退了，留下一个背影给李意如。

“我哥吩咐的，”叶理安出声，仿佛她也很无奈，轻轻的叹气，“是他名下所有的产业和资产，包括沈氏，你知道吗？他几乎全都留给了你，无论他是生是死，只要你签下这份文件，即刻生效。”

“可怜我了，给他当黑工那么久，我居然什么都没分到，唉，真是死抠。”叶理安摇摇头，她的目光回到急救室门口，不再看李意如的表情。

神经病......李意如想，他茫然无措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他发着呆，眼睛却还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女人着急的询问声响起：“怎么样了？小越伤得重吗？”

“完蛋咯。”叶理安耸耸肩，女人气得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女人气完，才注意到蜷缩在地上的李意如，愣了一下，慢慢的走近他，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你是林懿吗？”

几个人在急救室守了快一晚上，终于等到医生出来，李意如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上去，叶谨青是第一个冲上去的，着急的询问道：“怎么样？医生？”

医生神色凝重的摇摇头，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情况不太好，全身到处骨折，膝盖骨碎了......要转入ICU，随时都有可能......不能保证可以醒过来。”

叶谨青忍不住捂面痛哭，她的爱人和女儿都在旁边安慰着她，她们都是沈越真正的血缘上的亲人，李意如看着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本就应该这样。

沈越好像真的要死了。

李意如一直都觉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的办个七天七夜的宴席宴请所有人，但此刻却不是这样的，他募的想起从那里出来时，沈越躺在他的怀里，他分明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用沾着血的手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放进beta手心，磕磕绊绊的跟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就这样吧。

李意如站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院，外面阴雨绵绵，可他还是哭不出来，只能借着这阵雨当做自己的眼泪，为沈越流一次眼泪。

＊

沈越最终还是成功从ICU里出来了，危转安，只是一直没醒过来，医生的说法是他自己没有求生意识，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就真的一直睡下去变成植物人了。

李意如偷偷去看过他几回，说是偷偷，但每回叶理安都会找借口把病房里的人叫走，让李意如进去。

第一回李意如在病床旁陪着他坐了两个小时，他什么都没说。

第五回去的时候，李意如说：“是你非要把这些东西给我的，我把你名下一半的固定资产全都捐给慈善机构还有福利院了，还有你未来二十年的收入也一并捐了，给你积点福吧，剩下的资产足够你下半辈子享受最贵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了。”

第十一回李意如再去时，他把沈越还给他的戒指戴上了，专门买了根红绳扣住银戒，戴到沈越的脖子上。

这人的睡颜和幼时偷偷描绘的那个模样重合，仿佛一切都没变，但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