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地位。
这般重要人物,在部落中可有可无的原因无他──想当大巫只能靠老天赏饭吃,全凭出生时的先天条件说话,可遇不可求,唯有新生儿体质要求到达了标准,才有资格被叫做大巫。
无关乎力量大小,其馀普通巫族想取代,甚至忌妒都没办法,大巫的体质是后天怎么锻鍊都没办法模仿改造的。
对于久久才出现一次的大巫,巫族们多是抱持敬畏且期盼的态度,悉心尽力地培养她,期盼她的诞生能替部落带来新的突破。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部落终于有了大巫,肯定能夺回第一巫族的地位!」
「愿神灵保佑,新大巫能将我们带回从前繁荣。」
诸如此类,赖悦禎待在祭坛内,听了不少类似话语,无一不是将部族希望全寄託在一名才出生不久,根本不知世事的婴孩身上。
没有巫族们的信仰观念,身为旁观者,赖悦禎越听他们对于培养大巫的计画,越觉得心寒。
若放到现代来看,巫族们施加在大巫的压力,不吝于逼迫就读幼稚园的孩子上完课,再去上才艺班,忙碌一日返家后事情还没完,屋内家教已经蓄势待发等着检查作业。
整日除了学习外,大巫别无其他兴趣嗜好,连休息都是掐分掐秒在算,根本不允许任何可能耽误学习的存在。
赖悦禎正想大巫童年过得实在悽惨,眼前竟忽然模糊,许是中间那段岁月于光团而言仅仅囫圇度过,没留下多少印象,不值得回忆,晃眼又是几年光阴过去。
此刻,外头巫族谈起大巫,已经是用少女称呼。
这日,祭祀时辰前,负责清扫祭坛的巫族与另一人谈论着:「我们这大巫哪里都好,就是叛逆了点,做什么都要问为什么。」
「就是。」叹了口气,另一人回:「只要是为了部落好的,哪里需要这么多原因,她只需要好好学习巫术就好,问来问去未免太不懂事。」
这话好像受到不少人认同,周围其馀族人听见了,非但没阻止,甚至开了话匣子,齐声附和。
最后还是时辰将至,稍有理智的族人说:「这话我们私底下说说便是,千万不要传出去,要知道污衊大巫可是重罪呀!」
「知道知道,大家嘴严一点,虽然她不怎样,好歹也是我们大巫,力量天赋还是有的。何况她还代表咱们部落门面,要传出什么不好传闻,丢得也是我们的面子。」
「这话有道理,今天是大巫第一次主祭,至关重要,大家收敛些,不要落了打扫进度。」
巫族们对祭祀之事无比谨慎,有人提醒便自主停了话题,加紧速度布置起祭坛。
被迫偷听别人谈论八卦,赖悦禎一路听下来颇为惊讶。
她还以为大巫在部落应当受到眾人敬重,没料到私底下没获得多少好话,让族人们批评得厉害。
没多久,等赖悦禎再次听见外头骚动,已经是部落开始祭祀的歌颂声。
换了个主祭,执行步骤及颂辞歌赋的内容,与从前完全相同。唯一有变化的,是领头者改成了个年轻少女的嗓音,清脆稚嫩,略显笨拙,与从前平板悠长的沉声念诵相比,更添了些语调起伏。
意外的,这般不比往日肃穆隆重,加入不少活泼生气的祭祀,却能带给光团更多力量。
附在光团身上,赖悦禎能清楚感受到,从少女张口开始,他激动愉悦的情绪,甚至第一次蹦离原地,逐渐往祭坛外移动。
此时此刻,巫族们为什么会对大巫抱有期待,她终于有所感悟:分明再青涩不过的年纪,大巫便能轻松拥有,远比同样严苛训练的老祭祀更多的力量,甚至数倍之多。
女大巫头一次主祭,便在赖悦禎神游中完美落幕。
她不过旁观,就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