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沈爻的思路继续往下说,可有些想不通,继续问道,“先生,此离间之计虽不错,但并不完美,先不说王储是否能追查到贼人,纵然追查不到,此事后续不再发生,皇上也顶多对王储责罚一顿,毕竟此事虽令朝廷颜面尽失,可并无人员伤亡,或许皇上能想到贼人奸计。”
“那是你不了解当今圣上,而且,若我猜得没错,此事不会就此了结,这京城之中恐有大事发生。”沈爻悠悠说了句,似乎不想再继续谈如此沉重的话题,笑着说道,“不谈这种事了,说说你,这几年在这京城可还好?”
二人就这般闲聊起来,八年未见,虽经常通信,信中只是传递消息,如今亲眼所见,芙蓉有一肚子话想与先生说,这么一聊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一晃天色已暗了下来。
芙蓉不能待太久,便从来时的路返回去,走时还依依不舍地望着先生,真想与先生就这般一直聊下去,纵然默默坐着看着对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可她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向先生表露心扉,或许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先生,先生身上背负太多,一天没将那些背负放下,便一天不会想其他的事,自己能做的便是默默地帮先生放下那些背负。
芙蓉离开不久,陈十六、邱怡谈笑着回来,二人似乎玩得很开心,沈爻也在两人赶到之前将芙蓉用过的茶杯刷洗,不令人察觉到有人前来,除了芙蓉,他不相信任何人。
二人一回来,邱怡便主动上前为沈爻沏茶,陈十六喋喋不休地向沈爻讲述他们游玩中遇见的趣事,三人用过饭菜之后便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
沈爻三人依约来到冷玉门,万筠灵已在门前等候,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此人衣着华贵,脸上神情略显悲伤、疲惫,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威严气势,此人应该就是冷玉门门主冷空。
“沈先生。”万筠灵迎上前喊了句,扭头对身旁的冷空说道,“冷门主,这位便是沈爻沈先生。沈先生,这位是冷玉门门主冷空。”
“沈先生,有劳了。”冷空抱拳道。
“无须客气,冷门主准备好‘冷剑七绝’便可!”
沈爻微微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越过二人,走上台阶停下,抬头望着面前大门上方,开门见山地问道:“冷锋的尸体便是被悬于此地吧?”
冷空正为沈爻的无礼而恼火,可听见沈爻已开始询问案情,极力压住内心怒火,愤愤回道:“没错,锋儿不仅被奸人杀了,还被残忍地悬在这大门上。”
“如何悬挂?”
“剑刺胸口,钉在大门上。”
“剑在哪儿?”
剑被冷空收起,此剑将冷锋的尸体钉在大门上,纵然或许此剑不是杀死冷空的直接凶器,但也与冷锋的死有关,可能其中留下凶手线索,自然不能随意丢弃。不过,冷空也仔细检查过,剑是普通的剑,难以查出打造之地。
沈爻一行人跟着冷空来到书房,冷空从剑盒中拿出一把满是鲜血的剑递了过去,沈爻接过、检查,剑身并无缺口,显然是一把刚打造、开刃、并未对战过的剑,心中不由疑惑起来,问道:“听闻冷锋是用剑高手,此剑不是他的剑吧?”
“不是,锋儿的剑是我专门找知名匠师打造,岂是这种普通剑所能比拟?”
“冷锋的剑呢?”
“不知道。”
沈爻不再多说,目光放在手中的剑上,伸出手指在没有鲜血的剑身部位弹了一下,聆听着剑身传来“锃”的声响,细细琢磨了一番,并未解释,扭头对冷空说道:“冷门主,在下可否带走此剑?”
“当然可以。”
沈爻点点头,将剑递给陈十六,又扭头对冷空问道:“尸体在哪儿?”
“在后堂。”
“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