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况且这里是我的地盘嘛,让我尽地主之谊,没有一点主人的风范可不行的。」
「那可真是多谢了,不过你这座位安排……」
海韵坐下之后,狐疑地望着整个场地。
沉睡罗盘与自由佣兵团分坐两张长桌,他与哈姆坐在主桌,而格莉德则坐在海韵的身旁,儼然也是身份高贵之人才该有的作派。
格莉德自幼在佣兵团长大,对这种礼仪之事没有敏感度,但海韵一眼就明白这是哈姆的心底另有盘算。这是要在眾人心中埋下「格莉德与所有人都不一样」这样的想法。
「各位弟兄们,主角都到啦,那我们开动吧?」哈姆笑着喊道,随即欢声雷动,酒杯交错的声音与刀叉齐落的声响,开始在餐馆里带出欢快的气息。
大难不死的格莉德在身边愉快地享用着美酒佳餚,海韵轻轻叹了口气,不打算轻易打破这个难得的悠间气氛。毕竟聪明如他、精明如哈姆,早已知道大战在即,像这样的时光,大概无法再持续多久了。
海韵起身走到哈姆身边,与他碰了杯,两人昂首喝光了杯中酒液,轻声耳语起来。
「谢谢你的安排,这场饭局就是为了再一次以王子的身份,向将士们宣布我的身份并非俘虏,而是上宾吧。」
「这是其一,另外就是确认格莉德与一般将士不同的身份。」哈姆狡猾地笑了笑,「她是特别的,我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呵……果然如此,但你也别太欺负她。」海韵笑着在哈姆的酒杯里再次添满带着诱人香气的酒水,「她毕竟跟着我也好久了,对我而言,这不諳世事的小佣兵也不仅仅是单纯的朋友而已。你要疼爱她可以,要欺负她的话……小心这杯里装的就不只是酒了。」
「是是,我会铭记在心的。算我怕了,感谢你,药师大人。」
「别谢得那么早,她的养父盖德里德似乎默许了你的追求,但格莉德打骨子里都是个战士,从来没有好好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女孩,想来对男女之事并不熟悉。你可知道我为她包扎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讲你调戏她的事?」
「她说什么了?」哈姆漫不经心地望着因酒气而变得面色红润的格莉德,一面将酒杯往唇边凑去。
「她说,她怀疑你嘴唇有毒,因为被你扫过的时候不但身上发痒,还害她心跳加快,差点晕过去。」
哈姆一口酒喷在桌上,逗得满房间的将士大笑不止。
「换句话说,你的心意根本没有传达到。她这方面的未开发程度,恐怕不是『无知』两个字可以形容。」海韵苦笑着说:「不过,你就加把劲吧。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但是要不要选你,终究还是要她自己决定的事情。」
「咳、哈……我本来还以为她喜欢你呢,没想到她竟如此纯粹,纯粹得叫人心疼。」哈姆剧烈地咳了好一阵之后,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气,「那么,说是表达谢意也有点奇怪,我们之后的行动方针之一,也提早跟你说说吧。」
哈姆拉着海韵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同样为他的杯里倒满了酒。
「关于森琴的事情,我在这段时间里明察暗访,总算找到了些能够助你们一臂之力的方法。」
「什么?真的吗?」
见海韵面色一凛,哈姆挑了挑眉毛,露出了疼惜的笑容。
「你还担心格莉德呢,你自己有多逞强,自己感觉不出来?我、战熊老爹可急死了,你那副全都无所谓了,彷彿随时要飘散而去的安然态度,简直不寻常到了恐怖的程度。」
「唔……」
海韵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的眉头,心中的酸楚,是早已如影随形。
「你自己没有照镜子,这十天以来,你憔悴得像是要碎了。我今天没有带一点好消息的话,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