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视冰冷汹涌的海水如无物,直接跳入海中,伸手就将被湿沉防护服包裹着的以利亚揪了起来。
五条悟摸着下巴,盯着这具体表缠绕着丝丝咒力的身躯看了一会儿,有些烦恼的发现对方似乎还有心跳。于是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敲罐头似的敲了敲对方破碎的防护头罩:“莫西莫西,还活着么?”
罐头本人当然无法回答他。
“真麻烦啊,居然都这样了还活着么……”白发男人烦恼地抓了抓头发,长臂一伸便轻轻松松地连人带防护服都抗在了肩上:“决定了!等会去吃盒子蛋糕好了~”
……
以利亚在重症监护室里醒来。
医生于他身旁进进出出地替他检查身体,而以利亚则茫然地半睁着眼睛直视着头顶的摇臂式壁灯。据说他没有溺死在海里,倒是差点因为吸入性肺炎死在icu。长达一周的半昏迷状态令以利亚的头脑昏沉堪比一锅煮了许久的浓汤,被护工扶起来小心地喂了几口水后,他才真切有了几分自己还活着的真实感。
【спасибо……】以利亚本能地道谢。
“……什么?”护工端着水杯与他面面相觑。
「……thank you ?」啊,好像是日语。以利亚有些迷茫地想,自己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既然没有死掉的话,他又该怎么联系研究院?
很快就有医生过来问他状况如何,可是他压根听不懂日语,对方那口发音古怪的日式英语更是令人抓狂,一通鸡同鸭讲后医生也只好叹着气示意让他先休息,有什么事等他恢复了再说――反正送他来医院的人帮他垫付了很大一笔钱,得知了这一点让以利亚更是不安,以至于有人来看望他的时候,他都表现的格外诚惶诚恐。
伊地知洁高来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那是一张疲倦的、属于年轻男人……或者男孩――伊地知洁高看不太出来对方的具体年龄,有西方血统的人总是显得更成熟一点――的脸。对方大概是混血儿,面容杂糅了东方人的柔和轮廓与斯拉夫民族深邃的眉眼,假如这人能回家倒头睡上个一天一夜,刮一刮胡子,再脱掉病号服换件足以遮掩瘦削身材的大衣,相信还是有不少漂亮女孩儿会看在他那双温柔忧郁、就像是某种温驯动物的琥珀色眼睛的份上,乐意与他约会的。
年轻人那头半短不长的头发乱蓬蓬地散落在阳光里,浅亚麻色的发梢被光照的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伊地知洁高看着对方神情怯弱而不安地蜷在护理床上,下巴挂着氧气面罩,气管插管的刀口还在往外渗血,一副虚弱的马上就要归天的模样,某种熟悉的头痛笼罩了他。
这种头痛大概叫做社畜的烦恼。
“啊啊总之他要是醒了的话伊地知就去帮我看看啦,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那家伙虽然是个受肉但是看起来超――弱的,感觉一根手指就能弄死哦?”某个麻烦又任性的家伙一边大嚼着什么东西一边含含糊糊地对手机那边的辅助监督说道。
世界上所有的咒灵对你来说都是“超――弱”的好不好!伊地知洁高想要咆哮,可是他不敢,于是他只能苦着脸抱着一堆麻烦得要命的审核资料去看望那个掉进海里的倒霉蛋。按照惯例发现受肉得上报给咒术界高层,仅有少部分能找到人解决,大部分都是杀了草草了事,辅助监督也搞不懂为什么最后变成自己去交涉――伊地知洁高盯着对方浓密的睫毛想:俄罗斯人啊……不会造成什么外交纠纷吧?
不过很快他的这项烦恼就消失了,并且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烦恼:「斯米尔诺夫先生,您提供的电话都是空号,根本打不通。」伊地知洁高满脸疑虑地盯着对方。
倒霉蛋先生倒是很配合他的工作,甚至对咒术界的“帮忙与救助”表达出了十二分的感激,这种正常至极、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