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隔间的门啪得一声被人关上,满腹怨气的校医小姐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白发男人先是直接扯掉了自己的眼罩,随后猛地凑近了以利亚,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别动哦。”
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伸手扶住了年轻人的后脑勺――这人是一向善于利用自己的美貌的,就像是一只善于夸耀自己皮毛的猫――他用那双闪烁着钻石火彩的湛蓝眼睛静距离地盯着另一人僵住的脸,轻掩的雪白睫毛就像是是山巅最干净不过的雪。
以利亚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痴迷于钻石了:耀眼的、不断细碎变换的光如同万千流星长贯了天穹,就像是末日降临前造物主最后的怜悯。它是明亮的,是冰冷的,美得毫无情感可言,仿佛能映照出人心所有的卑劣。
突然剧烈起来的疼痛从额头上传来,以利亚才发现自己盯着另一个人的眼睛出了神。而那人正用镊子夹出了血肉间大块些的碎石,还有些许沙砾与灰尘粘在伤口上,他干脆在傻兮兮望着他的年轻人眼前挥了挥手。
“回神啦,看傻了?”白发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闭好眼睛,老师用双氧水给你冲一下。”
以利亚听话地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中,伴随着轻微的嗤嗤气泡声,泛着凉意的液体顺着脸颊蔓延而下,直至淌到了唇边。他紧抿了嘴唇,眉头不由自主地绷了起来,以免那些苦辣的液体流进嘴里。
“好啦,眼睛先不要睁开哦。”
以利亚感觉那个人先是起身离开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又回来了。年轻人的眼珠因不适的陌生压感不安地在年长者的掌下转动着,被水浸湿的棉球擦拭着他紧闭的眼睛,动作仔细而轻缓。
很快擦拭就进行到了唇边。时间不知为何变得漫长了起来,唇缝被人一遍遍隔着棉球戳弄,另一人的呼吸打在了脸上,那越发暧.昧的动作令普通的清理行为变了味……简直就像是某种狎.亵。
“张嘴。”
以利亚听见那个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年轻人很听话地张开了嘴。
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可以睁开眼睛,只是于一片无法逃脱的未知黑暗中试探着朝前贴了过去,果不其然唇上撞见了一片微凉的柔软。
“……”
正准备乘机做坏事的五条悟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的眼中倒映着那个主动索吻的年轻人,如同一个因自己亵渎神灵的举动心生惶恐,偏偏却决绝无比的信徒。
最强干脆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这个彻底由年轻人主导的吻是温柔而虔诚的,带着一种极为珍惜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吻着世间唯一的玫瑰。他只是试探着一遍遍轻轻吮着另一人的唇,直到双方的唇肉都湿润滚烫的就像是快要化掉了,才尝试着开始更深一步。
直到门外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时,年轻人才如梦初醒般地松开了自己不知何时揪着人家衣领的左手,匆忙而粗鲁地擦了下嘴。
“脸红了哦?”白发男人也不阻止他,只是用气声低低调笑着。
“以利亚!”
虎杖悠仁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精神奕奕啪得一声推开了医务室隔间的门,他身后则跟着一年级的其余俩人:“我听家入老师说你的手臂……呃,五条老师你也在啊?”
脸上尚且贴着纱布的粉发少年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是不是……不应该进来?虎杖悠仁迟疑地想。
“你堵在门口干什么啊?”他身后的钉崎野蔷薇不满地推了他一下,见那人还是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干脆自己扒拉开他挤了过去。
女孩子挑高眉头,打量着吊着胳膊额头上还有一大片血痂,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刚从车祸现场里出来的以利亚:“胳膊没事吧?”
她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