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出事都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最后一次甚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凡再多来这么几次,自己早晚要彻底疯掉,把人永远锁在身边才能安心――当然如果他真的这样做的话,对方绝对会被他毁掉的。
那个会用湿润柔软的眼神看着他,其间满是令人上瘾的爱恋与信赖的孩子,那个会忍着偌大的羞涩与恐惧,一步步主动朝着自己走来的年轻人……最终只会变成一具被人精心饲养的空壳,那团温柔坚定的灵魂将于他所赐予的绝望中颤抖着熄灭,如同一只彻底被折断翅膀、扭去头颅的鸟,只能在他指间静静淌着腥甜的血。
不,还不是时候,至少不会是自己还没疯彻底的现在……白发男人轻叹了口气,冷酷地命令自己压下了那些暴虐无比的冲动。一旁的七海建人只是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冷,但是等他警惕地看过来时,对方已经恢复成了平时那副轻佻懒散的模样。
真不妙啊,明明是自己先主动招惹的,明明是自己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的,结果现在却陷得越来越深了……五条悟想起方才那个来自另一人带着安抚意味的吻,那个差点让他当场把人带走关起来再往死里操的吻,呼吸都停了一瞬。
好在当时另一个人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不然大概会被那汹涌的恶念吓哭的。
“结束了。”
七海建人还在狐疑地打量着对方,只见最强突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越过他迎了上去。
这么快?七海建人微微一愣。金发咒术师随之看去,只见年轻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楼的大门口,他有些踉跄地扶着墙壁,柔软垂下的发丝遮掩住了眉眼,暂且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他抬起眼朝着这边温柔而疲惫地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秒就被白发男人一把扶住了肩膀。
“还好么?状态怎么样?”
五条悟警惕地打量着那张苍白了不少的脸,揉面似得用爪子搓了搓,很快就搓出了些许血色来。
六眼冷静地观察着异常物的动向,吸收了那只准特级后,白色的不明物终于扩大至先前的大约一倍。
被他揉到说话含糊不清的以利亚:“这种程度而已,没事的……”
头有些疼,细碎的耳语声自见到最强的那一刻起从耳畔消失,唯余有那些越来越疲惫灰暗的情绪一点点漫了上来。
好累啊,未来没有出路,生活看不到尽头,只能在那早已看腻的世界里麻木地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
不如消失吧,那个声音低声诱劝道,不如变成下水道里的一摊烂泥,于无尽的浑噩中,连那些令你痛苦无比的理智都不用继续维持下去。
“……我只是,有点累。”以利亚喃喃着,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另一个人的肩膀上。他感觉到对方的掌心在温柔摩挲着他的后背,这让年轻人呼吸渐缓,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的世界里有这个人啊,那是大爆炸致密炽热的奇点,是永不消失的地平线,是驯牧着胸腔中那片荒芜原野中唯一野兽的神??……他不能,就这样消失……
站在一旁看着莫名其妙抱成一团的俩人的七海建人:“……”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陷入昏迷的幸存者们被抬了出来,救护车同警车的鸣笛声撕破了夜空,吵闹得令人毫无睡意。但是这些已经同他们无关了,五条悟平静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肩上是来自另一个人的重量,柔软的发丝随着车身的颠簸时不时轻轻蹭过他的脸,痒痒的。
同七海建人道别后 ,年轻人就蜷靠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路。大概是吸收了那只准特级咒灵的影响,他看起来真得累坏了,连偶然的鸣笛都无法吵醒他。
五条悟从未想过自己能盯着一个人的脸看上超过十分钟还不觉得腻歪……一种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