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吴生面色一喜:“那明早头儿便可与公主飞鸽传书,约定见面之事。”
谢无痕冷冷瞥了一眼他没来由的喜色,转身跨上了马车。
此时宫里,苏荷又开始孕吐了。
吐得她泪水汪汪,就连苦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张秀花一边给她拍背一边絮叨:“今日吃下去的膳食全给吐出来了,这么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苏荷缓了缓,答:“姑姑放心,吐完了就好了。”
“吐完了,营养也没了。”
“届时我再多吃点便是。”
张秀花立即叫来春兰:“你去后厨盯着,让那些宫人给公主做点瘦肉粥,再加一碗鸡蛋羹,对了,还得再加点酸萝卜。”
春兰点头应“是”,急忙去了后厨。
张秀花给苏荷倒了盏茶水漱口,末了仍是忧心忡忡:“眼下公主的身体不仅怀着孩子,且还有那……噬心花之毒未除,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说……”她说不下去了。
苏荷靠在太师椅里,轻舒一口气:“姑姑莫担心,待会儿我便去未央殿见一见那白今安。”
张秀花闻言一顿,警惕地朝殿外瞟了一眼,压低声音:“公主无缘无故见他做甚?”
她答:“自然是去找他索要噬心花之毒的解药。”
“以前在夫子山时他便不给这解药,如今都变成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如何还会给这解药?”
苏荷神色微敛:“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呢。”
两盏茶的功夫,春兰便从后厨提来了膳食。
苏荷强迫自己吃了点鸡蛋羹,又吃了几块酸萝卜,总算恢复了些许体力,午间再睡了一觉,醒来后便让春兰给她更衣梳发,准备去未央殿觐见。
今日雪停了,风也不大,天空还现出几许朦胧的阳光。
苏荷走在幽深的宫墙里,想到当年娘亲生活在宫中的情景,又想到当日谢无痕带着她进宫时的情景,一时竟有种隔世之感。
际遇无常,物是人非。
不过一刻多钟,她便来到了未央殿的大门前。
门前守着侍卫,以及太监王兴儿。
王兴儿郑重地朝她行了一礼。
她微微颔首:“烦请公公帮忙通传一声。”
王兴儿面露难色:“皇上身子有恙,怕是不方便召见公主。”
她语气略冷:“我与父皇失散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团聚,公公这是在刻意阻拦我们父女俩见面?”
王兴儿一哽,立即跪了下去:“奴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如此啊。”
又说:“公主已进宫多日,当知晓皇上的身体情况,奴这也是……没办法啊。”
他自然不敢阻止公主面见皇帝,但淑妃敢啊。
淑妃给他下了死命令,不准许任何人靠近皇帝。
苏荷既然来了,自是没有轻易回去的道理。
她干脆也双膝一跪,在殿门外大呼:“儿臣担心父皇的身体,特意前来探望,还望父皇允许儿臣进殿觐见。”
王兴儿急了:“公主又何必为难奴才……皇上他真是身子不适,公主还是请回吧。”
苏荷压根儿不理他,继续大呼:“儿臣特意前来探望,还望父皇允许儿臣觐见。”
殿内终于传出皇帝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浑厚低沉,还隐隐透着疲惫:“既然公主执意要见朕,那便进来吧。”
王兴儿一怔,乖乖应了声“是”。
他撩衣起身,将同时起身的苏荷领进了殿内。
皇帝坐于一扇屏风之后。
透过薄薄的屏风,可影影绰绰看到他大体的轮廓,但压根儿看不清他是否缺了胳膊,更看不清他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