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如此不懂事,你难道忘了你父亲的死吗,他可是被外戚欺压而死啊,老朽咽不下这丧子之痛,辰儿也万不能忘记这血海深仇,如今老朽已将自己塑成皇帝的模样,待辰儿换完血有了强健的体魄,老朽再将辰儿塑成皇子的模样,届时寻着机会,咱们便让这赵家天下变成我白家的天下,届时若谁还敢欺辱咱们,咱们便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辰开始呜呜大哭:“辰儿不要做什么皇子,辰儿不要什么天下……”
此时背朝他们坐在蒲团上的苏荷已是心中大惊,这个白今安果然不简单——果然是狼子野心啊。
他那张脸也果然是通过塑骨,塑成了当今皇帝的模样。
想到此,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对抗那无处不在的酷烈冷风。
她万不能让自己死在这孔融洞里、死在这个白老儿手里。
白辰仍在殷殷苦求。
但白今安压根儿不买账,最后厉喝一声:“辰儿,你且闪远点。”说完隔空朝苏荷推出一掌。
但掌风还未到达苏荷的后背,白辰便飞速起身,伸臂挡在了苏荷背后:“阿翁既然要杀姐姐,那就一道将辰儿也杀了吧。”
白今安气急败坏:“你小子混账。”
白辰驳:“阿翁才是天底下第一混账之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白今安懒得再废口舌,稍稍提气,朝着白辰也挥出一掌。
掌风柔韧而强劲,瞬息间便将白辰从苏荷背后移开。
随即白今安酝酿气息,欲朝苏荷挥出枯骨掌的招式。
白辰却性子倔强,再次冲过来挡在了苏荷背后。
他大声叮嘱:“姐姐集中精力,跟着我念静心咒,千万别被卷到阿翁的掌风里去。”说完他开始大声念咒。
他念一句,苏荷也跟着念一句,两人一唱一和,竟也堪堪抵住了白今安的掌风。
白今安冷哼一声:“两人皆不知天高地厚。”说完咬了咬牙关,再次提气,猛地朝苏荷大力挥掌。
掌风被静心咒挡在了毫厘之外——距苏荷的身体堪堪毫厘。
二人在大声念静心咒,念得气息发颤,满头大汗,一息一息地熬。
当双方殊死搏斗之时,张秀花也在另一边融洞找到了方亦成。
他自上回受伤,已安心调养了一段时日,虽未完全康复,却也恢复了七八成。
听完张秀花的叙述,他拿起长剑就往洞外走。
张秀花跟在他身后,边走边絮叨:“亦成,那白老儿武艺高强得很,你可得要小心。”
又说:“白老儿这回是冲着小姐的性命而去的,小姐的安危就靠你了啊亦成。”
方亦成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
两处融洞相距数百米,二人行至中段时,兀地听到山下传来几声呼喝。
张秀花吓得一顿:“这山上向来人迹罕至,怎的又有人声了?”
方亦成这才开口答:“是大理寺的官兵,他们又在搜山了。”
张秀花面色发白,两股战战:“是……是姑爷?”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她已过得够够的,可如今虎狼竟同时向她们来索命,她如何不害怕。
方亦成沉声回:“姑姑该改口了,少卿大人已非你的姑爷。”
又说:“不过是搜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现下去救姑娘要紧。”
他说完拉着张秀花侧身穿过窄窄的山道,进到了另一边融洞,再穿过长长的石径,打开一扇石门,进入了洞中之洞。
此时洞内仍是斗得热火朝天。
白今安在持续加大掌风的力度,白辰与苏荷俨然已疲于应对,那静心咒也渐渐念得七零八落。
方亦成急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