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谢无痕一顿:“他们?”
舍娘如实答:“当时那位娘子乃是与一位男子同来的。”
他闻言兀地握拳,面色骤冷,幽黑的眸中如有千军万马涌过。
吴生瞧出主子的不对劲,忙上前小声道:“头儿别多虑,许是……许是少夫人的友人也说不定。”
谢无痕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哑声问:“她租房……可是为了与那名男子同住?”
舍娘摇头:“这个倒没说,她只是要求房子须得安全、方便。”
谢无痕略松一口气。
吴生也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肯定是少夫人一人独住,不然怎的还要求‘安全’呢。”
谢无痕抬眸看向那侧墙壁,墙壁上还残留着未撕掉的招贴一角。
他问:“他们看到招贴后可说了什么?”
舍娘想了想:“当时他们在屋外,民妇在屋内,具体说了什么,民妇听得也不真切,不过是隐隐约约听了几句,那男子好似问了句‘你想回去吗’?”
谢无痕追问,“她如何答?”
“那娘子好似说什么‘既已离开,便没有再回去的必要’,还说什么‘我与他之间不过是一场大梦’之类,至于别的……民妇再没听清了。”
谢无痕再次握紧了拳。
他以为她看到招贴、知道他已原谅她,便会再次回到他身边。
却不知,她竟铁了心要走,竟还觉得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梦而已。
他一时心如刀割,悲愤难言。
吴生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头儿”。
他缓了缓,眸中溢出几许戾气:“她可说了何时来此入住?”
舍娘摇头:“她说是过一段时间入住,至于具体过多久,倒是没有细说。”
谢无痕沉声吩咐:“吴生,给赏银。”
吴生应“是”,给了舍娘一大包赏银。
谢无痕冷着脸走出了屋子,抬眸远眺。
天色阴沉,夫子山的山峦也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雾中。
他沉沉看着那片连绵的山峦,半晌无言。
吴生小声问:“头儿,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谢无痕闭上眼眸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哑声开口:“她既在此租赁房屋,定然也就藏身于这附近,吩咐下去,搜李庄、搜夫子山。”
既然她要躲,那他便不顾一切将她找出来。
吴生心头一沉,瞟了眼巍峨耸立的夫子山,“头儿,这夫子山并非一座山,而是一群山,咱们的人手……不够啊……”
他语气冷硬,眸中戾气愈盛:“能搜到哪一步,便搜到哪一步。”
吴生只得垂首应“是”。
在谢无痕差人搜李庄、搜夫子山之时,在夫子山融洞里休养的苏荷自然也得到了风声。
所幸老奸巨滑的白今安早有防备,他已让方亦成将一些障眼之物置于洞外,且还在洞口装上了石门,从外头看上去,这不过就是一处石壁而已。
张秀花却吓得六神无主:“姑爷竟找到夫子山上来了,这地儿……咱们无论如何都待不得了,待小姐养好了身子咱们便下山去。”
苏荷叹了口气,这才将与白今安的五年之约说出来。
张秀花气得捶胸顿足,泪花直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白老儿不是个好东西,天杀的,他竟还……给小姐下毒……”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苏荷安慰她:“我瞒着姑姑本是不想让姑姑担心,如今我已服下半枚解药,体内的毒自然也去掉一半,姑姑也就不用担心了。”
张秀花哽咽回:“我只是替小姐委屈。”
苏荷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