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保。
张秀花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谢无痕推门进屋,问了句:“娘子可收拾好了。”
张秀花吓得后背一紧,急忙退到一旁。
苏荷笑盈盈回:“贫妾收拾好了,这就与夫君一道进宫。”说完牵住谢无痕伸过来的手,与他前后脚出了春华院,坐上进宫的马车。
马车里,苏荷免不得要打听一些宫宴规模及宫中礼仪之事。
毕竟,即便她是真正的李姝丽,也是没机会进宫的,何况她本还是个出身微末的奴仆,心里多少有些压力。
谢无痕贴心宽慰:“今日宫宴虽规模大、人也多,但娘子不必紧张,那些人也是来赴宴的,没什么了不得的,娘子与他们不熟,便不必理会。”
又说:“至于礼数嘛,反正别人怎么行礼,娘子便怎么行礼,浑水摸鱼便是,不必拘谨。”
他将一切说得云淡风轻,倒减轻了她不少压力。
几刻钟功夫,马车到达宫门口。
因赴宴人数众多,宫门口也被堵得水泄不通,马车横一辆竖一辆,门前的空地上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吴生只得将马车掉头,好不容易在旁边巷口找了个停车位置。
谢无痕扶着苏荷下了马车,在密密匝匝的人群里左弯右拐,终于顺利到达宫门处,继而向守门侍卫递上腰牌,提步迈进了皇宫。
人群在宫内分散,四下里倒是清静了许多。
苏荷抬眸看向高高的宫墙,再看向被宫墙与殿宇切割成不同形状的天空,不禁满腹感慨:“原来这就是皇宫的样子。”
谢无痕意味深长笑了笑:“是皇宫,亦是深井。”
苏荷警觉地朝四周张望两眼:“夫君且小点声儿。”
谢无痕浑不在意:“即便让皇上听到,皇上也不会将为夫如何?”
她问:“为什么?”
他答:“因为皇上是个开明的人。”
他的神色里带着几许骄傲,那是一种独属于御前红人的骄傲。
她故意带着几许羡慕:“看来,皇上赏识夫君也不是没道理的。”
他顺着杆子往上爬:“这是自然,娘子慧眼。”
二人相视一笑。
途中偶有官员过来打招呼,谢无痕皆应付过去。
两刻钟的功夫,二人来到了嘉德殿前。
嘉德殿,也正是今日举办宴会的大殿。
此时殿中人头攒动,酒水飘香,皇帝及嫔妃还未到,殿中官员们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拉家常、聊公务,时不时传出一阵朗笑声,好不热闹。
殿内男女分席而坐,中间隔着一面巨大的帷幕。
谢无痕先将苏荷送至女席入口处,反复叮嘱:“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娘子放轻松。”
又说:“看不顺眼的人就别理,反正一切有为夫在。”
苏荷点头:“夫君放心,贫妾可以的。”
他略略安心,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女宾席已坐满朝中各官员的家眷,有半老徐娘,亦有年轻贵女,她们要么正襟危坐,要么与邻座低声交谈。
苏荷进殿时,众人纷纷朝她侧目。
有人在小声问:“这人是谁啊,怎的没见过?”
另一人回:“我刚看到谢家大郎送此人至殿门口,她应该就是那位谢家少夫人吧?”
有人说风凉话:“原来是谢家人,之前那桩丑闻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她竟然还有脸出门?”
“丑闻主角乃是谢家老夫人,她是谢家少夫人,又不是同一人。”
“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不是一回事。”
苏荷懒得理会这些嘈杂,径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