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亲啦。”
苏荷仍是面带笑意:“周元泽便是周平的儿子。”
阿四的眼瞪得更大,“周家……也与夫人有仇?”
苏荷答非所问:“周家人位高权重,难以近身,不容易打听到什么消息,反正你能打听多少便是多少,包括周元泽的饮食起居、言行举止,及行为爱好皆可。”
阿四敛神,垂首应“是”。
苏荷又交代:“记住,万事小心,也记住,我吩咐你做的事不可告知姑爷。”
阿四回:“夫人放心,小人知道轻重。”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张秀花不解:“刘达忠那桩案子都还没了结呢,小姐当真要在这风口上……找周家寻仇么?”
苏荷语气淡淡,“姑姑放心,刘达忠案会了结的。”
又说:“咱们得尽快报完仇,尽快离开这里。”
张秀花察觉她言语里的异样,又联想到方亦成今日来送解药,不由得心生关切:“可是塑骨后的毒气对小姐身子有影响?”
苏荷安慰她:“姑姑勿要多虑,我不过是觉得京城太危险,谢家也不太平,咱们尽早离开,尽早安心。”
张秀花松了口气:“小姐说得是。”
此时后院里,梅树已棵棵种下。
花匠们一边培土,一边闲聊。
“少卿大人对自个儿的妻子当真是贴心,竟为了采集花露而种下一片梅林。”
“这是自然,咱们少爷可是一顶一的好丈夫。”
“也不知你家少夫人对你家少爷如何?”
“少夫人对少爷自然也是关怀备至,他们乃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呢。”
……
旭日东升,微风轻拂。
鸟儿四面环绕、叽叽喳喳。
万事万物,正迎来一天里最好的时光,也将迎来最隐秘的暗流。
两日后,刘达忠命案成功告破。
行凶者乃是一伙流寇,因与刘达忠结下仇怨,便将其诱至瓜地,再下毒、纵火,将其烧成焦炭。
刘祈年甚至宣称已抓获其中两名流寇,但两名流寇皆受不住狱中重刑,咬舌自尽。
同心巷刘宅的宋声重重舒了口气。
命案已结,他从此再不用战战兢兢了。
春华院里的张秀花也松了口气,“菩萨保佑,总算平安度过。”
苏荷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的,姑姑不必多虑。”
她早就看出,大理寺那个刘祈年是个酒囊饭袋。
谢无痕自是知晓刘祈年是个酒囊饭袋,只是没想到他连敷衍都敷衍得如此不负责任,“他当真抓了两名流寇?”
吴生轻笑:“哪有什么流寇,不过是他随口一说。”
“咱们这位大人的胆量倒是越来越大了。”
吴生又笑:“看看咱们这位大人最后会落到谁手里。”
话刚落音,小六子进屋禀报:“头儿,赵公公来了,说是皇上传您进宫。”
他答:“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皇帝的身子本安逸了好些时日,这几日许是太热,热得他肝火上行夜不成眠,又有些旧疾复发的兆头。
谢无痕踏进未央殿时,皇帝正卧在软榻上喘气,喉管里“呼呼”响,好似藏着一个风箱。
他进殿行礼,道了声“皇上万岁”。
皇帝让他平身,叹了一声:“哪有什么万岁不万岁,时候一到,谁人能躲过黄泉路?”
“皇上乃九五之尊,定能康健如故的。”
“你也不用安慰朕,朕的身子朕心里有数。”
皇帝说着给他赐座,又让赵富奉茶,“子谕好些时日没来,朕也便好些时日没煮茶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