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守一生。”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恍若羽毛扫过胸口。
苏荷抬起头来,泪朦朦地看着他。
烛火下的男人满目柔情,亦满目愧疚。
她轻声问:“倘若贫妾还藏着更不堪的一面,夫君还会想与贫妾厮守一生吗?”
她在试探,他却以为她在撒娇。
他毫不犹豫:“无论和和是怎么样的人,都是我的娘子。”说完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额头。
她透过他的颈窝盯着跃动的烛火,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二人正在屋内恩爱缠绵。
张秀花突然在屋外敲门:“姑爷,二房的谢老爷过来了,说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二房的谢老爷不就是谢谨么!
亦是那位上了贩铁名单的城门郎。
苏荷一时疑惑:“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叔父有何急事。”
谢无痕轻笑一声:“八成是为了今日三房的事。”
春华院偏厅。
谢谨约莫等了一盏茶功夫,才见谢无痕阔步进屋。
他立即起身相迎,语带歉意:“子谕啊,实在抱歉这个时辰来打搅你,主要是白日里大家都忙,也碰不上面。”
“不知叔父所为何事?”
谢谨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你三婶那侄女的事,听说今日子谕也在现场,亲眼看到了当时的情形,正所谓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今日谢家也算是被连累了,你三婶没办法,只能请我出面从中说道说道,毕竟那李建业也是子谕的大舅哥啊。”
谢无痕饮了口茶水:“三婶本也可以自己过来说道。”
谢谨笑了笑:“前次那张家侄女不是与咱侄媳发生过龃龉么,你三婶心里发虚,没脸过来。”
谢无痕放下茶盏,随口问:“那三婶想让叔父传达什么意愿?”
谢谨也饮了口茶水,娓娓道来:“这世道,女子的名声最是要紧,经此一遭,张家侄女在京城也算是身败名裂了,想要另嫁他人估计也难了,你三婶的意思是,眼下不如就顺水推舟让张家侄女嫁去李家,如此,方能让双方挽回些声誉,方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只是这婚嫁之事总不能由女方去提,故尔想请子谕去李家走一趟,双方通个气,尽早把这桩婚事给办了。”
谢无痕思量片刻,答:“我尽力而为吧。”
谢谨松了口气:“有子谕这句话叔父便放心了。”
随即二人寒暄了几句,谢谨告辞而出。
次日,谢无痕上值途经李家,停下马车后让阍人去传唤李泰安。
不过一盏茶功夫,李泰安匆匆赶来。
谢无痕下车施礼:“冒昧打扰,还望岳丈大人勿怪。”
李泰安陪着笑脸:“无痕到访,李家欢迎都还来不及呢,怎能说是‘打扰’呢,只是,”他有些疑惑:“无痕怎的不进府坐坐?”
谢无痕答:“小婿事务繁忙不便久留,特意叫岳丈出来,是想问问昨日无忧茶肆那件事,大哥可有什么打算?”
一提起“无忧茶肆”,李泰安捶胸顿足气急败坏:“我李家当真是家门不幸啊,竟养出这个么逆子,平日里行事蛮横倒也罢了,如今竟还糟蹋到了谢家表姑娘的头上,无痕啦,待风头平息,我定要带着逆子去谢家登门致歉。”
谢无痕的语气意味深长:“致歉就不必了。”
李泰安一哽,随即反应过来:“既然不必致歉,那就提亲。”
谢无痕微微一笑,抱拳施礼:“小婿定会将岳丈大人的意思如实告知谢家三房。”
翁婿二人虚礼了一番,随即告别。
李泰安一回府便吩咐何曼云去准备提亲事宜。
何曼云好半天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