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时难掩喜悦,特意屏退下人一个人看信。
信件内容很简洁:
见字如面,小婿有一事需禀告岳丈,李家新妇张倩儿在待字闺中时便恋慕小婿,几番表白皆被小婿拒绝,但她心有不甘,自小婿成亲后多次挑衅姝丽,如今虽已嫁入李家,却仍是对姝丽不依不饶,三番五次使绊子,致姝丽心烦意乱声誉受损,还望岳丈秉公处置以绝后患,小婿拜谢。
落款为谢无痕。
李泰安瞬间暴怒。
满以为是一封翁婿联络感情的信。
没成想,竟是一封告知家丑的信,他情何以堪。
当初他让儿子娶张家妇进门,乃是为了绵延李谢两家的关系。
如今这个张倩儿不识好歹,竟从中使绊子破坏两家关系,且被使绊子的对象还是自家女儿,当真是反了天了。
他当即唤来何曼云,将信件甩手扔给她:“瞧瞧你的‘好儿媳’。”
何曼云一头雾水,打开信纸细看,看完同样暴怒。
她的暴怒自然不是为了苏荷。
她的暴怒乃是因为她眼里这个已身败名裂的小门小户的女子,竟然对儿子不忠,竟然还恋慕野男人,当真是反了天了。
她咬牙切齿:“老爷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坚持让业儿娶这个女人进门的。”
李泰安冷哼一声:“你该问问你自己,你养的业儿当初为何会沾染上这样的女人。”
何曼云气得再说不出话来,随即转身出屋,快步去往墨香院。
那会儿李建业正躺在屋中薰洋金花。
洋金花的气味略带凉凉的酒香味,令他的肺管倍觉通畅。
如今他的痨病越来越严重了,甚至已开始咳血了,离了这洋金花,怕是一日也活不成。
偏偏张倩儿格外厌弃这洋金花的气味,就如同厌恶那痨鬼李建业。
她坐在旁边的闲间里嗑着瓜子,时不时问上一句:“姑爷可
薰完了?屋中可还有气味?”
冬叶探头往旁边的正屋瞄了一眼,小声回:“还在薰呢,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张倩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薰薰薰,干脆把自己薰成一块腊肉得了。”
冬叶给主子奉上一盏茶,小声劝:“姑爷身子骨再差,那也是李家嫡长子,小姐又是他的正头娘子,说出去总是有几分脸面的。”
张倩儿冷笑一声,“如今我哪还有什么脸面,不被他打死已是万幸。”
话刚落音,便见何曼云一阵风般跨进了隔壁的正屋。
张倩儿疑惑:“也不知这老虔婆急火火跑来所为何事。”
冬叶安慰:“这老虔婆连个妾室都斗不过,小姐怕她作甚。”
张倩儿握紧茶盏,道了声“也是”。
正屋里。
李建业抬头瞟了何曼云一眼,有气无力:“母亲怎么来了?”
何曼云仍是一副气急败坏的神色,“我不来,你这头上的绿帽怕是都要与天齐高了。”
李建业蹙眉:“母亲说话勿要这般难听。”
“你还嫌我说话难听,你不知道的是,你这位少夫人做的事怕是更难看。”何曼云说着吩咐门口婢女:“去将少夫人叫过来。”
婢女低头应“是”,转身去叫张倩儿。
不过片刻,张倩儿便入得屋来,故作乖巧地施了一礼:“儿媳向婆母问安。”
何曼云语气狠戾:“你来了就好。”
说完便当着她的面将手里那封信递给李建业:“儿子,你先看看这个。”
李建业支着胳膊坐起来,接过信件浏览了一遍,随即面色发青,牙关紧咬,一双眸如毒蛇伸出来的信子:“你竟然恋慕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