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问娘子。”
二人双双进了房间,并屏退了所有下人。
整个春华院的气氛也瞬间降至冰点。
张秀花心里七上八下,免不得唠叨:“也不知姑爷会如何对待小姐。”
又说:“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阿四去叫姑爷的。”
春兰叹了口气,黯然垂首:“即便阿四没去叫姑爷,姑爷也会从老夫人的嘴里知道避子汤的事的,反正……这事儿要怪,只能怪我大意,我不该将那些药渣随便泼洒的……”
张秀花无奈摇头,又拍了拍她的肩:“咱们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能顺利挺过这一关。”
春兰垂首,沉默片刻后转身去了后厨。
房内,苏荷与谢无痕在桌前相对而坐。
莹莹烛火下,二人面色肃穆、目光发沉。
自成亲以来,他们算是第二次这般势均力敌地对峙。
第一次还是在洞房之夜时。
苏荷率先开口:“今日事由,夫君应该都知晓了吧。”
谢无痕话里有话:“没错,母亲说了,我的娘子不打算与我生儿育女,也不打算为谢家绵延子嗣。”
她问:“夫君如何想?”
他反问:“娘子如何想?”
她沉默了片刻,娓娓开口:“在洞房那日夫君便就说过,夫君本想孑然一生的,但为报答‘一饭之恩’才娶了贫妾进门,如此,夫君为了贫妾算是已委屈过一回了,贫妾不能再贪婪到继续生儿育女以将夫君牢牢绑定在家庭琐务之中,故尔,才不得不私下服用避子汤药。”
他
怔了怔,突然懊悔洞房夜不该对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然,她怎会屡屡对他生出“心防”来。
他问:“就这个理由么?”
“还有……”她垂首,用指尖轻轻揪起裙摆,将裙摆揪出深深的皱褶:“历来便有不少女子死于难产,贫妾心里也会害怕,所以之前……才会同意夫君纳妾,以便由妾室来为夫君绵延子嗣。”
她将近来发生的琐事串在一起,倒也编出了逻辑顺畅的借口。
谢无痕兀地眉间舒展,连目光也柔和下来。
她的借口不只安抚了此刻的他。
也安抚了那个闹别扭时睡书房的他。
他伸手握住了她揪裙摆的手,继而将手指一根根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既然娘子害怕生育,那就不生,但娘子也不许折腾我纳妾。”
“那子嗣一事怎么办?”
他回,“我本就对子嗣一事无所谓。”
他“有所谓”的是她不在乎他,或有事瞒他。
苏荷不解,灼灼看向他:“那刚刚……夫君为何生气?”
他是个嘴硬的人:“娘子多虑了,为夫可没生气。”说完起身行至她身侧,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牢牢抱进怀里。
他的怀抱结实而宽厚,像一堵墙,松果的香味静静萦绕,令她也忍不住一时沉溺。
她喃喃问:“母亲最在意子嗣之事,她若当真想不开做出了傻事,可怎么办?”
毕竟刚刚谢无痕那句“风光大葬”实在是太狠太伤人,但凡徐氏倔一些,必定是要“死”给他看的,如此岂不是要闹翻天?
他却满不在乎:“娘子放心,不会的。”
“夫君为何这般笃定?”
“我此前便放过不婚不育的狠话,她要做傻事早就做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他提起徐氏时仍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似无半点关切。
她不由得试探:“夫君与母亲之间,可是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
毕竟以她对谢无痕的了解,他不该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除非他与徐